而啞巴侍從當天晚上便隨著沈安言入住了攝政王府。
住的地方,還是至雅院。
第一天晚上,沈安言便擔負起了為蕭景容熬藥這個重任。
啞巴侍從在旁邊幫忙,忠祥和平安也在旁邊守著。
他們兩個自然不是懷疑沈安言會對蕭景容下毒手,畢竟蕭景容如今這模樣,活著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別。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沈安言居然會當著他們的面,拉起袖子,割了血放到藥爐里。
平安當即傻眼!
忠祥也跟著愣了一下,而後立馬反應過來,剛要上前阻止,卻被啞巴侍從給攔住了!
沈安言就在這裡,旁邊就是藥爐,忠祥自然不敢跟那啞巴侍從硬碰硬,生怕傷著沈安言,只能哽咽著喊道:「公子!」
沈安言已經放好了血,笑了笑,「怕什麼?我的血沒毒,還是大補的呢……」
忠祥氣得眼睛都紅了,「公子!你……」
他自然知道沈安言不是要害蕭景容,要害也不會用這種方式,更不會當著他們的面,可是他也實在做不到眼睜睜看著沈安言傷害自已!
藥已經熬好,沈安言讓啞巴侍從幫自已包紮,而後看向忠祥,微笑著說道:「別擔心,藥引而已,能救醒你家主子的。」
見忠祥還是不能接受,他又輕聲道:「忠祥,我也不想一直欠著你家主上的這份恩情,你明白嗎?」
忠祥通紅著眼睛。
他明白。
可他不想明白。
所以他心裡因為這份不得不明白而感到難過。
啞巴侍從也是懂醫術的,很快就把沈安言的傷口包紮好了,隨後便扶著他起身離開。
忠祥目送他們離開,又低頭看看藥爐。
平安在一旁,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輕聲問道:「忠祥公公,那這藥……」
忠祥側眸,擦去眼角的淚光,努力讓自已冷靜下來,可說話時的嗓音又那般艱難,「送去給主上……」
「是。」
這一碗藥下去,蕭景容果然有了些反應。
第二天、第三天……蕭景容沒喝一次藥,反應都比前一天更強烈些。
往常只能勉強灌些水和藥進去,漸漸的,蕭景容已經能吞咽肉粥,並且逐漸有了甦醒的跡象。
忠祥覺得很奇怪。
沈安言除了第一天割腕取血外,其他時候只是守著藥爐不動,並且手腕上的傷口都開始結痂了,敷了藥後也好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