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祥雖然早知結果是這樣,可真聽到溫玉說出來時,心裡還是受到了極大的震撼,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沉默許久後,他才把沈安言割腕取血和自已的猜測,一併告訴了溫玉。
這件事情,他本也該去找聞公公和重風一起商量的,可如今,他尚不確定沈安言這麼做的目的,也不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又怕是自已想多了,才一直沒說出去。
溫玉聽聞,也跟著沉默。
忠祥便看向他問道:「溫太醫,公子說他的血是大補……如今還一直偷偷往藥里放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之前一直給公子診脈探病,也看出他身體有什麼不同之處?」
雖然忠祥至今還想不明白,沈安言究竟是怎麼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放血的,但只要沈安言想,多的是辦法。
溫玉也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皺著眉頭沉默著。
而後,又走到桌旁坐下。
沉吟許久,溫玉才猶豫著開口說道:「我之前同婉婉……也就是秦國的端王妃,一同探查過沈公子身上的雙生蠱,如今,這雙生蠱中的雄蠱就在你家主子身上,這蠱蟲對身體不會有害,除非像之前那般,有人刻意利用王蠱來進行壓制和控制,但不管壓制和控制是否成功,對方都會因此付出代價,或是受重傷,或是昏迷不醒,或是就此殞命……所以,我與婉婉都覺得不會有人這樣做。」
忠祥趕忙道:「我家主上絕不會做傷害公子的事!更何況,若不是為了救公子,主上又怎麼會受傷至此?!」
先不說蕭景容有沒有那個能耐煉製出王蠱,並且完全控制王蠱,就算他能,他為什麼要選擇這麼迂迴的方式去害沈安言?
這對他有什麼好處?
就算真把王蠱煉製出來了,蕭景容也只會想著控制沈安言徹底留在自已身邊,成為自已的人,聽從自已的話,而不是控制沈安言去跳城樓!
溫玉點頭,「我知道……」
沈安言也一定知道這是西域王的離間計。
因為蕭景容如今昏迷不醒,西域王便可以栽贓到他身上,完全可以說蕭景容煉製出了王蠱想要控制沈安言,卻沒想到控制失敗了,沈安言沒能按照自已的預期去做事,卻反而要去跳樓。
而蕭景容是為了掩蓋控制王蠱帶來的後果,這才毅然決然選擇跳下城樓救沈安言性命,這樣一來,所有人都會以為他的昏迷不醒是為了救人……
如果西域王栽贓成功了,蕭景容如今又確實昏迷不醒,無法辯解,那麼……沈安言跟睿國翻臉,也就相當於秦國要跟睿國翻臉。
縱然秦懌不願意為了一個沈安言而得罪睿國,但楊婉玉也肯定不願意讓沈安言受委屈。
到時候,不管是秦國跟睿國翻臉,還是楊婉玉跟秦懌翻臉,這對西域王來說,都是好事。
溫玉又道:「但西域那邊肯定想不到,沈公子跟攝政王的關係沒那麼簡單,他們之前雖然關係緊張到如同仇人,卻也不會這般輕易被人算計利用,而沈公子放血救人,還因為我之前跟他說過……」
想要解開雙生蠱,不是蕭景容死,就是沈安言死。
那會兒,這個方法牽制住了沈安言,因為他不可能為了解蠱就去死,而蕭景容也暫時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