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蠱蟲的牽制,別說讓沈安言留在身邊,恐怕沈安言第一件事就是先殺了他!
想起這些事情,溫玉就覺得頭疼,說道:「眼下也先別管那些事情,如今知道了他要做什麼,防著點便是,你家主上應當很快就醒了,只要你家主上醒了,一切好商量。」
到時候哪怕是騙,也得把沈安言騙得冷靜下來。
可他們兩個一前一後離開房間後,床榻上昏迷的男人卻緩慢睜開了眼睛。
蕭景容也沒想到自已還能活下來。
選擇救下沈安言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做好了自已會死掉的準備,但老天眷顧他,讓他活了下來。
說來也是奇怪……
這一次重傷昏迷不醒,他並不只是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而是感覺自已做了一場夢,或者說是……去了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或許是人之將死,心中總惦記了一些事情,就喜歡把自已禁錮在其中,久而久之,成了執念,也成了一場痴夢。
他夢到沈越沒死,沈家沒被滅門,鍾家也沒有造反,沒有所謂的蠱蟲,也沒有西域的存在……父皇也沒有因此駕崩,身體也十分硬朗,甚至還等到了燁兒的降生。
睿國江山有父皇支撐,朝廷社稷有大皇兄在旁輔佐,而他不再是什麼攝政王,只是一個備受父皇寵愛又高傲不可一世的普通王爺。
而沈安言也沒有投胎到沈家姑娘的肚子裡,而是在一個普普通通的小村莊裡出生了,雖是少年天才,卻沒有任何雄心壯志,年少成名後又忽然低調起來,在村子裡當了個教書先生。
他肆意瀟灑,遊歷江湖,沈安言就在村莊裡當個普普通通的教書先生……
他策馬奔騰於山林間,而他便在山泉下沐浴,兩人邂逅時誤會叢生,也處處是尷尬。
他依然瞧不起沈安言,覺得他身份卑賤還敢這般囂張,沈安言也依舊討厭他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臭脾氣,兩人話不投機,也毫無相同志趣……
可不知為何,他們總是能在不經意的時候碰見,或是巧遇,或是被人算計,或是遇到山匪……
蕭景容在山匪手中救下沈安言時,沈安言默默替他包紮。
他們兩個在那個小小的山洞裡待了一個晚上,開始逐漸對彼此產生的改觀。
這個人雖然傲慢不講理,還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但心腸卻是好的,武功高強,風采斐然,見多識廣,也願意鋤強扶弱。
這個人看起來一副迂腐窮酸又諂媚的模樣,身份卑賤還如此囂張,可這麼瞧著也還挺好看,嘴巴硬得很,心腸卻是軟的,半點武功不會,可面對強敵卻也不輸半點傲骨……
現實里得不到的東西,心心念念著,便都在夢裡實現了。
村子裡來了惡霸,蕭景容就會替沈安言把人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