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真的帶著沈安言進了西域,只怕還沒搞懂蠱蟲奧秘,他們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了。
可……這又是唯一能救活沈安言的機會。
更重要的是……
蕭景容發起呆,想起沈安言為了解除與他身上的蠱蟲聯繫,不惜對自已下這種狠手,心裡就格外難受。
他想要困住沈安言,想要沈安言永遠陪在自已身邊,但他想要的……真是這樣的沈安言嗎?
沈安言並不知道外面亂成什麼樣子,只是感覺自已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自已經歷的那些事情很真實,好像是曾經發生過在身上的一樣。
可是等他睜開眼睛,夢境裡發生的事情又瞬間模糊了起來。
他只隱約記得……自已好像成了一個教書先生,然後遇到了一個人,然後……發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他還是繼續當一個教書先生,那個人就成了一個獵戶。
他每天出門教書,那個人就每天上山打獵,院子裡種了一些花花草草,還有藥草和青菜蘿蔔,院子裡也時不時的晾著一些肉乾,甚至還能引來附近的野貓……
沈安言不知道自已怎麼會做這麼詭異的夢,但他並未在意,只是躺在床上愣了一會兒,才抬起手來,靜靜看著自已毫無血色,蒼白得如同白雪的手。
這時候,啞巴侍衛進來了。
看到他醒了後,激動得不行,張著嘴巴「啊啊啊」地說著什麼,一邊說還一邊胡亂比劃著名。
沈安言腦子還暈著,也看不清楚他在比劃什麼,只是閉著眼睛嘆了一口氣,想說話,卻也說不出來。
啞巴侍衛見狀,便知道他如今還不太好,也沒再敢打擾他,而是出門找了溫玉過來。
溫玉過來時,沈安言已經再次陷入沉睡中。
把了脈,又命人去熬藥,溫玉便離開了。
而沈安言這回也依舊睡得很沉,甚至連夢都沒做,一覺醒來,卻反倒比之前還累。
啞巴侍衛給他端來吃的,又給他餵了藥,而沈安言也絲毫不懷疑,根本不知道蕭景容和溫玉來過的事情,也不知道自已的事情已經露餡了。
他如今身體虛弱,精神不足,啞巴侍衛想要比劃著名與他說清楚,他也沒那個心情去看,只是敷衍地點點頭便罷了。
啞巴侍衛也當他是懂了,想著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也就沒再重複。
直到蕭景容找上門。
彼時,沈安言正在喝藥,看到男人時差點一口藥噴出來,瞪大了眼睛,還以為自已看錯了,「你……」
他想問蕭景容什麼時候醒的,又想問他此刻是人是鬼,可是話還未問出口,一轉頭看到其他人都面色淡定,又想起前兩天啞巴侍衛一直朝著他「啊啊啊」的比劃,便隱約猜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