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像是看著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孩子在說那些傻裡傻氣的話。
有人更是直接笑著說道:「你若是不喜歡他,情蠱怎麼能種在他的身上?你若是不喜歡他,又怎麼會與他洞房?連這種事情都一時間想到了他,這都還不算是喜歡嗎?」
「我……」
沈安言啞口無言。
他甚至想不起來當時是什麼情況了。
當時……那一天晚上,腦子的確是亂的。
他只是覺得,他大概只是想著,他那個時候……的確是無法人道的,就算找了個小倌兒來,也未必能順利,而蕭景容與他有過,也還算是趕緊的吧,他可以被同一個人欺負,卻接受不了自已被其他人那樣對待。
人太難受的時候,只會想著怎麼讓自已好受些。
根本無力去思考愛不愛的問題。
可在婦人看來,不去思考愛不愛,卻還是堅定選擇那個人的時候,就證明是真的愛的。
她說:「當你想跟一個人有結果,卻反覆去問自已愛不愛時,那就是不愛的,而當你不想跟一個人有結果,卻反覆說服自已根本不愛時,那就是愛的,需要被懷疑和糾結的,那就不是愛,可你並不懷疑也並不糾結,你很肯定你不愛,但你心裡知道自已在說謊。」
沈安言站了起來。
他似乎不能接受這樣的理論。
可是,他又不想一走了之,這樣會顯得他像是被戳破了內心的真實想法而惱羞成怒。
婦人和其他人並沒把他的反應太放在心上,只覺得是小年輕太害羞。
雖然他們部落對兩個男人相愛的事情並不抗拒,但卻知道外面的世界一直不贊同,只想著這兩個年輕人應當是在外面受了不少委屈,如今才會對這樣的事情十分抗拒。
不敢承認,某種程度上……就是因為太在意了。
所以婦人又拉著他坐了下來,笑著道:「好啦,大家不過是隨便說說罷了,愛不愛,自然還是你們自個兒心裡清楚。」
旁邊傳來善意的笑聲,沈安言卻捏緊了拳頭,低垂的眼眸帶上了幾分對自我的厭棄。
婦人瞧著他的模樣,察覺到他此刻情緒波動有些大,以為是惹他想起了以前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便又趕忙轉移話題道:「對了,聽阿薩南說你們兩個想找大巫,可是真的?」
聽到大巫,沈安言便立馬收斂心底那些不好的情緒,看向婦人點頭道:「是,阿薩南說我們很快就可以見到大巫了,只是我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一直沒有見過他,我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大巫?」
婦人說:「大巫平日都在自已的小木屋裡修煉,他的小木屋神秘得很,我們都不知道在哪裡,只有他想出現時我們才能見到他,不過……」
頓了頓,婦人看著他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長了,笑著說:「過幾日你們確實有個機會可以見到大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