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卻說不出話了。
蕭景容在受了傷,連走路都十分困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注意他們走了多少步,從而推斷出時間,實在令人震撼到無法言語。
他甚至都沒想到這一點。
從進入這裡開始,他唯一想著的只是怎麼堅持下去,卻做不到如男人這般淡定冷靜。
也是這一刻,沈安言再一次明白了自已和蕭景容的差距。
甚至,他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蕭景容在這裡,他恐怕如今凶多吉少。
即便能僥倖活著離開,靠的也只是運氣。
蕭景容靠的卻全是自已的本事。
這人的心志……絕非一般的強悍!
蕭景容並不知道他內心深處的想法,兩人的手握得太久,已經滲出了汗水,他捨不得鬆開,便換了一隻手來握住,然後另外一隻手伸入胸膛處想找帕子,才發現帕子已經被沈安言拿走,為自已擦拭和包紮傷口了。
猶豫了一下,男人才撿起自已的衣擺,在自已和沈安言的手上擦了擦。
沈安言隱約能看到男人在做什麼,卻也沒阻止。
休息夠了,男人又站了起來,還特意摸了一下沈安言,確定他身體沒什麼大礙,輕聲問道:「休息好了嗎?」
沈安言「嗯」了一聲。
兩人繼續往前走。
鈴鐺的回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漸漸的,他們眼前的世界忽然一點點清晰起來。
等到眼前毫無遮擋時,沈安言才回頭看去,身後的樹林果然完全籠罩在一片白霧中。
而等他看向身旁的男人時,才發現男人臉色蒼白,傷口也一直在滲血。
因為那些白霧影響,沈安言不但看不到,甚至連都沒聞到血腥味。
如今走出了白霧,血腥味便濃重得厲害。
難怪裡面有那麼多野獸盯著他們!
沒攻擊他們,也算是他們運氣好。
瞧著男人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模樣,沈安言不由得心底一陣不好,趕忙把人扶住,「蕭景容,你沒事吧?」
而後左右看了看,發現這裡也是一片樹林,雖然沒有白霧,卻也沒看到可能休息的地方,周圍也沒看到什麼河水,也不知道附近會不會有猛獸。
正當沈安言打算先隨便找個地方休息一會兒時,蕭景容卻抓著他的手,虛弱道:「繼續往前走,前面……一定有休息的地方。」
沈安言也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肯定,但也覺得他的話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