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走走停停。
有時候是住客棧,有時候住在某個莊園,有時候又是住在某個府邸……停留的時間也不一定,少則一兩天,多則三四個月。
一轉眼,沈安言跟在蕭景容身邊已經快半年了。
但這半年的時間裡,他見到蕭景容的次數屈指可數。
他身份過於低微,只能做些簡單的灑掃活兒,貼身伺候的事情還輪不到他。
不過他覺得也沒關係,只要能夠跟在主上身邊就很好。
蕭景容也從未在意過身邊還有這麼個下人。
救人只是順手的事情,留下……只是覺得對方勇氣可嘉,模樣也很好有趣。
轉眼便忘了。
父皇對他委以重任,皇長兄身體也不好,他雖無心帝位,卻也不想做個遊手好閒的王爺,只知玩樂不懂江山社稷。
如今,沈家滿門被滅,鍾家造反一事還無法查清,睿國根基雖穩,但若是不能把那些毒瘤拔掉,只怕將來也是禍患無窮。
「主上,」重風拿著信件匆匆進到房內,對著蕭景容行禮過後,便將信件遞給他,「皇上急召回都城。」
蕭景容拆開信件看了一眼。
的確是父皇的字跡,且還有璽印。
他道:「啟程回都城。」
雖不知是什麼事,但他離都許久,也是時候該回去看看了。
走出院子後,正巧看到在掃地的沈安言。
一時間覺得有些眼熟,多看了兩眼,才發現是自已一時興起在路邊救下的小乞丐。
嘴巴忽然就不受控制,隨口說道:「把他也帶回去。」
重風愣了,「主上?」
蕭景容說完後也覺得不妥。
畢竟來路不明,帶在路上隨便時候便罷了,把人留在這外面的莊園也虧待不了他,但帶回都城就不同了。
只是話已說出口,再看到沈安言還在認認真真地掃地,那模樣……的確無害。
蕭景容便不打算把話收回來了。
重風見狀,也只能垂眸道:「是。」
就這樣,沈安言又莫名其妙得到了重用,跟著回了都城。
他其實已經隱約猜出了男人的身份,但也早就做好了被安置在外面莊園的準備,畢竟……像他們這種身份的人,是很難跟著主人回到主宅。
更何況,對方身份還這般貴重。
所以,沈安言這一路上都覺得自已像是在做夢,渾渾噩噩的,總覺得自已一覺醒來,好像還在某個莊園或是府宅的下人房中。
運氣太好了,也代表運氣用光了,最後往往會引來不幸。
比如,他們還沒回到半路,就遭遇了好幾撥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