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倒是沒什麼,文景帝卻被氣得不行。
這一氣,病居然還好了些。
沈安言頗感欣慰……
殿中。
文景帝抓起茶杯就往蕭景容頭上砸去,蕭景容不偏不躲,正好被砸中了腦袋,血水順著額頭往下流,看著很是瘮人。
便是暴怒中的文景帝也跟著怔了下。
但最後還是罵道:「你看看你乾的什麼混帳事!你自已不要臉便罷了,何苦要連累阿言?!」
蕭景容倒是理直氣壯,「他本就是我的人,兒臣不過是實話實說,有何不對?哪裡不要臉了?又算得上什麼連累?」
「你……你……」
文景帝真是氣得差點一口氣上不來。
聞公公趕忙上前安撫文景帝,隨後看向蕭景容勸道:「王爺,何苦這般氣聖上?您與郡王……」
蕭景容打斷聞公公的話,看向文景帝繼續說道:「父皇,他之前就是兒臣的人,這事父皇之前也是知道的,他也是心甘情願的,為何父皇非要拆散我們?」
文景帝怒罵道:「什麼叫心甘情願!?他分明是被你逼迫的!他若是心甘情願,又為何答應朕的賜婚?!」
「那是因為兒臣與他有些誤會。」
「荒唐!」文景帝怒道,「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也不要以為阿言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他顫抖著手指著蕭景容道:「你不過是不想與你皇長兄爭,拿阿言來玷污自已的名聲,想著以此來打消你皇長兄的懷疑……你混帳!你可曾想過你這般利用阿言,他心中該多難過?!」
而後,憤怒又漸漸化作了無力感,文景帝忽然就覺得自已老了。
他真的,老了。
他說:「容兒,這世間的任何人,男男女女,你想要什麼人……真心相愛也罷,當一個藉口也罷,你想要誰都行,但就阿言不行。」
蕭景容不服氣道:「為什麼?」
「阿言他……太苦了,」文景帝嘆氣說,「他太苦了,他這一輩子不容易,朕不敢讓他去部落,是因為那裡很危險,但這都城也好不到哪裡去,若他真如朕所言娶了恩國公的女兒,不說夫妻恩愛,琴瑟和鳴,但相敬如賓也是該的,朕想……讓他去穆涼城待著。」
文景帝怎麼會不知道恩國公的嫡女是怎麼回事呢。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對方才是最合適的聯姻人選。
恩國公最寵愛這個女兒,但也最為她傷腦筋,沈安言娶了對方,恩國公為了女兒的名譽也好,出於對沈安言的感激也罷,都必定會護著沈安言。
這世上,除了沈安言,再找不到一個這麼溫文爾雅又體貼善良的好夫婿了。
況且,恩國公當年與沈越的關係也十分不錯,對沈安言本就十分疼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