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言似乎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靠得太近,秦懌將長劍拔出時,鮮血濺了他一臉。
他臉上身上本就沾了不少人的鮮血,他也從不覺得這些人的血是熱的,這一下,卻燙得他整個人狠狠哆嗦了下。
眼底一點點變得懵懂,隨後,又一點點變得茫然,在看到蕭景容面上一閃而過的解脫時,卻又瞬間變得瘋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歇斯底里地大吼著,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秦懌面無表情地避開了沈安言的殺招,眼底的殺意也只是一閃而過,最後只剩下悲哀。
他在無數侍衛的護佑下,沉聲道:「沈公子護朕有功,賞!」
這意思,便是不要傷害沈安言。
待那些侍衛將沈安言摁住後,秦懌又看向已經沒有氣息的蕭景容,眼底閃過惋惜。
不過,就算蕭景容沒有被沈安言這般折磨,他也不會讓這人有命活下來。
畢竟是個可敬的對手。
「來人,將攝政王好生安葬……」
可聽到這話,沈安言掙扎得更加瘋狂了,不停地大吼大叫著,那些侍衛竟控制不住他,被他逃脫了桎梏。
但他卻沒再做出任何傷害秦懌的行為,而是扒著蕭景容的屍身不肯撒手。
秦懌皺眉看著,卻也沒再讓人把他們分開。
可秦懌走了後,那些侍衛也無法從沈安言手上把蕭景容的屍首搶回來,只能不安地站在一旁等著。
這一等,就等了足足三天。
等秦懌再想起這件事情,想起一直沒看到沈安言,便詢問了左右人。
左右的侍從吞吞吐吐不敢說話,畢竟……誰都清楚,秦懌之所以這麼快便攻克了睿國,沈安言占最大的功勞。
況且,秦懌對沈安言雖然利用多於情意,卻對他還是挺看重的。
秦懌一看左右侍從都這副模樣,心裡便生出不好的感覺,猛地站了起來,質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所有侍從被嚇得急忙跪下,惶恐不安地結巴回答道:「沈……沈公子……他……他隨、隨攝政王,一同……去了。」
一聽這話,秦懌臉色立馬變得,急忙快步朝著殿外走去,「來人!」
但是他去的時候太遲了。
沈安言的確已經沒氣了,人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就這麼抱著蕭景容。
秦懌甚至不敢相信……
這麼熱的天氣,那會兒蕭景容又死了,身上本就散發出難以言喻的味道,沈安言居然就這麼抱著蕭景容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