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了頓,雖然語氣還是很兇,卻沒有了之前的囂張,眼神又多了一絲黯淡,「……你再想見本王,本王都不看你一眼!」
沈安言就安靜待在他懷裡,沒有像以往那樣掙扎,也沒說什麼。
被男人抱著走了好一段路,他忽然悶聲問道:「蕭景容,你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我跟你說,其實解開蠱蟲的方式也有很多種,比如你可以殺……」
「閉嘴!」
「……」
閉嘴了好一會兒,沈安言又忍不住說道:「你知道嗎?其實有一段時間,我特別想殺了你,在來西域的路上,我一直忍著自已想要殺了你的衝動,因為我告訴自已,如果你死了,小皇帝勢必會對秦國出兵,天下剛安定沒幾年,若是此時打仗,百姓民不聊生,這與我初衷背馳……」
聽他這麼說,男人的身體僵硬了起來,連走路都開始不穩。
本來這話就夠難過了,可沈安言還繼續說道:「可是後來我又想著,百姓民不聊生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難過失意絕望的時候,他們也沒人為我掉過一滴眼淚啊,我就想著,殺了你也挺好的,大家一起死了算了……」
蕭景容忽然頓住腳步,他垂眸看著懷裡的人,「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安言也看著他。
這人就在蕭景容的懷裡,要害和一切都拿捏在男人手上,卻絲毫不畏懼,也不知究竟是膽子太大,還是恃寵而驕。
見沈安言沒回答,蕭景容又盯著他沉聲問道:「沈安言,你到底想跟我說什麼?」
沈安言眨了眨眼睛,許久後,才說道:「蕭景容,解開蠱蟲後,我就會去秦國,就不會再回睿國了。」
男人眼眸一閃,嘴裡發出一聲冷笑,「隨你。」
然後又補充道:「你以為本王會在意嗎?」
「我想找個普通一點的姑娘,生兒育女,過普通人的生活,如果生個兒子就叫沈毅君,女孩兒就叫……」
「沈安言!」
蕭景容不知被哪句話刺激到了,一把將沈安言扔出懷裡。
雖說是扔,但沈安言還是穩穩落地。
沈安言拍了拍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面無表情道:「攝政王有何指教?」
可蕭景容只是氣得面如鍋底般瞪了他兩眼,很快便越過他先離開了。
沈安言在原地看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跟上。
他走得這麼慢,竟然沒多久就與男人並肩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