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景和眨了眨眼睛。
雖然他從未見過那位天機閣的閣主大人,卻知道他名字里有個「言」字,且他的姑母常常提起。
都說他與那位閣主大人有幾分相似,可他確實連對方的畫像都沒見過。
只是心中也確實崇拜這位連畫像都沒見過的大人物。
他紅了臉,「阿和慚愧,不敢與先生相提並論。」
雖說從未見過對方,但對方卻時常寄些書信回來,也常常以書信的方式指導他與皇上的課業。
算是他的半個老師。
不過他不敢這般稱呼對方,怕自已不夠格,便總是喚一聲「先生」。
楊婉玉笑笑,倒也沒再說些什麼。
她身為太后,本是不該隨意出宮的,如今破格出來已經夠讓言官寫好幾本摺子了,自然不好久待,便擺駕回宮了。
而宮內的皇上得知她回來後,想著時辰也差不多了,便過來請安。
他來得太突然了,楊婉玉剛更衣完,書桌也未來得及收拾,正巧讓等候在一旁的皇上看了個正著。
不過書信的內容被封面壓著,只露出隻言片語。
雖說幾個字看不出什麼,但這世上,敢稱呼秦國太后為「婉婉」的卻沒幾人。
如今,便是楊老夫人都得恭恭敬敬喊一聲「太后娘娘」。
「婉婉勿念」四個字,卻是曖昧。
皇上恭恭敬敬朝著自已的母后行禮請安後,才試探問道:「可是先生回信了?」
楊婉玉知道他肯定這般問,無奈笑了笑,卻也沒否認,「確實回信了,但課業之事他並未應承,只說了朝內必定有能擔任你與阿和老師的人,他如今身子不便,也不想再出現在世人眼前,便不摻和了。」
皇上聞言,眼底露出疑惑。
他與秦懌長得十分相似,但輪廓中又多了幾分楊婉玉的柔和,顯得翩翩君子,溫潤如玉。
也是與楊景和一般的年紀,可看著,卻是成熟穩重不少。
「那先生如今在何處?」
「他沒說。」
「母后……」
楊婉玉嘆氣,「他既是不願,你便莫要多想了,他身子……只怕如今是真的不好了,不願便是不願吧。」
到底只是個少年郎,再成熟也總是有些小孩子脾氣的,皇上不開心道:「可先生如今在外面不也是給人當教書先生的?既是如此,來教朕又如何?先生身體不好,母后醫術高強,不正好嗎?」
隨後又委屈道:「朕還從未見過先生……」
楊婉玉笑了笑,「誰說皇上沒見過他的?」
皇上眼底頓時露出疑惑,「朕見過?」
莫非是先生曾經偽裝小太監來看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