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我這人本就天性散漫,愛自由多於權勢,當今聖上政治清明,愛民如子,膝下皇子雖不多,卻也個個都是能文能武之人,隨便一個當皇帝,這睿國都垮不掉,我雖有幾分才能,可這江山社稷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無礙,既是如此,何苦非要去湊那個熱鬧?」
武夫低頭笑了笑,端起酒杯,卻又放下了,「但你確實是難得一見的天才,以你之才能,要過這科舉並非難事,且你武功高強,無論是要做個文臣還是武將,這天下都有你一席之地,你如今留在這兒……確實可惜。」
沈安言笑了笑,卻沒再接話。
他對權勢富貴確實毫不在意。
雖也知自已有幾分本事,但無論讀書習武,那都只是他喜歡,與這天下並無關係。
若將來有一日天下百姓需要,他自然也願意獻出一份力量,可若是天下太平,他又何苦去爭那史冊的一頁書角?
武將看他對這些的確無興趣,又幹了一碗清酒。
嘴角雖是帶著欣慰的笑,眼底卻又多了幾分遺憾。
如此才能之人,若是入了紅塵,必定掀起天下驚瀾。
「文可安邦定國,武可征戰沙場……」武夫忽然笑著說,「倒是讓我想起了另一位天之驕子。」
沈安言好奇道:「何人?」
「聖上么子,九皇子,你可聽說過?」
「是知道當今聖上有九個孩子,卻不曾細細聽說過。」畢竟偏遠鄉下,哪裡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事情?
「那位九皇子,也是個翩翩公子,能文能武,意氣風發……鮮衣怒馬少年郎啊。」武夫感慨道,眼底多了幾分讚嘆,像是在回憶往事。
「他很厲害嗎?」
武夫笑著說道:「同你一般厲害。」
「師父細說說。」
「哈哈哈,聽說他也是自小便能過目不忘,天賦極高,三歲識文,五歲習武,十二歲便自請去了邊疆,有過一回,因著主將失誤,所有將土被圍困在一處山谷之中,殿下雖小,卻有金戈鐵馬氣勢,只領著剩餘的幾百人便將他們解救出來……一戰成名,風光無限啊。」
「確實厲害。」
「這天下,他是再難尋對手了,」武夫笑著對沈安言道,「若你不出紅塵之外,他便是一枝獨秀。」
沈安言笑著說:「天潢貴胄,血統尊貴,我等凡間螻蟻,何苦要與日月爭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