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後遭到了某種不明力量的報復,但仍管不住他們那一張張胡說八道的嘴。
短短數日,葉星臨便明白了韻汀口中的人性本惡。
一旦認定了什麼,即使是錯的,他們寧願將錯就錯,也不願承認自己之過。
即是是對一個已經過世的孩子口出惡言。
一天晚上,葉星臨坐在台階上,眼神放空,盯著遠處發神。
褚天闕走到他旁邊坐下,見他毫無反應,伸手在他面前揮了揮:「在看什麼?」
葉星臨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沒什麼。」
褚天闕:「還在想弗爾的事嗎?」
葉星臨默了一下道:「我其實是遺憾,十年前我能輕易救你,十年後卻難以救她。」
褚天闕安慰:「你盡力了。」
葉星臨仰首嘆息:「怪我,怪我弄丟了萬象羅盤,不然就能早點找到她。」
褚天闕搖頭:「這不怪你。」
怪就怪造化弄人,她的七歲生辰恰好在她失蹤的三天後,她死在了她生辰那天。
這是死局。
沉默許久,葉星臨突然將手搭在褚天闕手背上,語重心長:「所以你能不去奪位大典嗎?我不想你也陷入那種險境。」
難得聽他說一次這些,褚天闕承認起初有所動容。
只是最後他還是恢復理智,含笑搖了搖頭:「現在弗爾不在,南北一旦碰面,不相鬥,則合謀,到時聯手進犯中原,天下必會大亂。除非有一個人出來重掌北地控制局面,與南地魔修劃清界限,事態方可平息。」
葉星臨:「可是......」
褚天闕知道他要說什麼,道:「雖然這個位置我不坐,也有別的人來坐。但是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坐上去的會不會和現任魔主一丘之貉,重蹈覆轍。所以不如我坐。」
葉星臨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你坐上去了就不會重蹈覆轍?」
褚天闕看著他:「因為我有你。」
「......」葉星臨默默移開目光,收了褚天闕手上的手,想說點啥又不知道說啥的迷茫狀態。
褚天闕篤定道:「你從小便告訴我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若我到時真的做錯了,你定會提出來;若我沒錯,你便不會提,不是嗎?」
葉星臨回頭怔怔看了他一眼。
這意思,你小子還想讓我做攝政王不成?
攝政王......也不是不行。
在反派後面操控,不,指點他做事的感覺也別有一番趣味啊。
然回到現實,葉星臨又避之不及地搖搖頭。
不行,這一旦當上魔修頭子就沒有回頭路了,說的好聽,現在他都不聽自己,更何況以後。
還有,萬一最後他在已經成為反派的情況下發現自己法器的身份,自己豈不是死的更慘?
而且就算褚天闕當不成魔主,喬尊使赫家等鄙視和南地結交的位高權重的世家會坐視不理,任由南地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