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辭沒理他,放下酒杯就要起身。段即塵立刻不幹了,大著膽子摁住他肩膀,「你再扔下我,朋友沒得做。」
傅雪辭又朝外看了一眼,不情願地坐下。
「這又不是國外,女朋友丟不了,你有什麼不放心的。」方麓給他倒上酒,勸他安心。
「你都不知道他,之前就放過我兩次鴿子,現在又來。」段即塵搖頭,「也不知道好好一個人怎麼就變成跟屁蟲了。」
方麓低聲笑,揶揄:「大概你遇到喜歡的人就懂了。」
「你看著方梨點,不要讓她亂說話。」傅雪辭忽然開口。
「她說什麼了?」
「就那點事,你覺得她能說什麼?」
方麓想了一會兒,撐著下巴笑出聲:「你說她追你的事兒?放心吧,除了她沒人當真。」
「——他們都不當真!」
放完煙花後,蘇卿回屋時正好撞見方梨從美容室出來。她剛做完臉,這會兒未施粉黛,比全妝的時候看起來更小,滿臉的膠原蛋白。
兩人在走廊聊了幾句,顧及著還有個「未完待續」,於是一塊來了空無一人的茶室。
說是茶室,方梨讓管家上了一杯卡布奇諾,蘇卿則喝的是鮮榨果汁。冒著熱氣的茶壺被冷落在一旁,自顧降溫。
「然後你為了讓他們當真,就追了傅雪辭四年?」
方梨有點忘記當初那個衝勁是哪裡來的了。想了想說:「算是吧。其實說四年,我當時在上大學,根本沒有那麼多時間。」
蘇卿笑著問:「那後來呢,怎麼放棄了?」
「嗐,別提了。我那時候特別想去冰島看極光,就提前學習冰島語。我哥說給我找個老師包教包會,結果竟然是阿辭哥。」方梨一臉不可思議,「我都不知道他怎麼會答應。不過後來,我就明白了。」
蘇卿挑挑眉梢,一臉願聞其詳。
「我上高中的時候都沒覺得老師有多麼可怕。阿辭哥當老師真是一板一眼,嚴格得要命。當日任務沒有完成連吃飯的時候都要在我耳邊魔音穿腦。」這麼多年過去,現在一提起方梨還忍不住打寒顫,「你能想像出那個場景嗎?一個絕世大帥哥板著臉盯著你吃飯,吃一口就問你一個單詞是什麼意思。最後給我整萎了,見到他就怕。」
在蘇卿印象中,傅雪辭好像真的對著大多數人都頂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初次見面時對她也是這樣,帥是真的,厭世也是真的。所以很容易腦補出那個場景。
腦補得越清晰,越覺得好笑。
她抿著唇,眼中笑意噴薄而出,「所以你的計劃失敗了,他的計策成功了。」
方梨深有同感用力點頭,「詭計多端的臭男人!」
咖啡和果汁都見了底,蘇卿從口袋裡拿出電話,兩條信息一個未接來電,都是來自同一個人。
【一會兒就回房間。】她回過信息,將最後一口果汁喝完,準備跟方梨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