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看她發光的眼睛,不由得笑:「這就是你的志向?」
趙疏雨搖頭,「那肯定不是。」
「這還差不多。」
「我的志向就是——」她像只歡快的小兔子抱住她肩膀,咯咯笑,「永遠跟你還有外公外婆在一起!」
「你啊。」蘇卿無奈,也跟著她笑。
「誰讓我活了十多年才有家人,肯定要黏你們一輩子。」
可是後來,她在大學時被馮清悅長期帶頭孤立霸凌,等他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
在長期的精神折磨下,趙疏雨留下一封遺書選擇了自殺。遺書上寥寥幾筆,輕描淡寫地結束了她對這個世界的留戀:是我不配。對不起外公外婆,還有蘇卿姐。再見。
那年她剛二十歲。
「怎麼哭了?」傅雪辭不知何時醒了,溫熱的手指蹭過她臉頰,沾了一手濕潤。
蘇卿眨了眨眼,飛快撇開臉。若無其事擦掉臉上的淚,「睡醒了?」
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傅雪辭沖司機頷首示意他離開。車門關上,靜默一瞬,他一把將蘇卿抱到腿上。
「別哭了。」他低頭,滾燙的唇吻上濡濕的睫毛,「是不是我哪裡惹你生氣了?」
「沒有。」她搖頭,雙臂緊緊摟住他脖子,輕聲說,「就是想到了一些不開心的事。現在沒事了。」
車還打著火,熱氣烘著轎廂,體溫似乎也在上升。傅雪辭身上帶著紅酒的醇香,醉人的酒精好像能通過肢體傳染,蘇卿感覺頭腦暈暈的,似乎也醉了。
醉了挺好,能忘記很多不開心的事。
她目光瀲灩,一瞬不瞬地盯著傅雪辭看。水潤的杏核眼像一把鉤子,勾起他的情和欲,勾起難以言說的反應。
摟在腰上的手臂慢慢收緊,傅雪辭喉結一下一下地滾著,迷戀地叫她名字:「蘇卿……」
她用行動代替回答。柔軟的唇在他額頭落下一吻,然後是她最喜歡的眼睛,筆挺的鼻子。吻像火點燃一根引線,一步一步侵略城池。
傅雪辭呼吸變重,急不可耐地仰起頭送上自己的嘴唇,可那隻狡猾的小狐狸卻用力撐住他肩膀不准靠近,笑得一臉狡黠。
「喜歡我嗎?」她問。
他毫不猶豫,「喜歡。」
回答滿意,纖細的手指解開他的一顆襯衫紐扣。
「喜歡哪裡?」
「哪裡都喜歡。」
她挑挑眉梢,不是很相信,「包括任何事情?」
血液在身體裡沸騰,理智幾乎被燒毀。羽毛一樣的指尖在喉結上慢慢滑過,引起一陣戰慄的癢。
傅雪辭感覺自己像個充滿氣的氣球,快要爆炸了。
他主動探過身求親親,再次被無情拒絕。蘇卿扯著他的領口警告:「還沒回答問題。」
他咬著後槽牙,下顎線緊繃,目光宛若從沉醉中清醒,一瞬間變得銳利,「不包括你要離開我,不包括你跟其他男人單獨相處。」
所以她就說,喝醉的傅雪辭在她面前乖得很。乖到讓人想欺負。
蘇卿忍著笑,點點頭,又解開一顆扣子。冷白色胸膛若隱若現,在柔軟的布料下起伏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