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就好好說話, 黏黏糊糊的幹什麼, 莫名其妙。
自那以後,她最討厭男生撒嬌。
以前和好朋友聊天的時候, 常常會談及彼此的擇偶標準。
蔣云云喜歡陽光帥氣的運動型男生,林璐之偏向沉穩秀氣, 成績優異, 最好還能寫得一手好字的學霸型。
孟書溫不確定自己喜歡什麼類型,因為她對感情這種事一竅不通, 身邊也沒有讓自己心動過的男生, 所以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共性。
不過她不喜歡的特質倒是十分明確。
最好話別太少, 她不喜歡悶聲悶氣,沉默寡言的人。
不能太粘人, 占有欲太強,要給彼此足夠多的獨處空間。
不要總是鬧彆扭,又不說是什麼原因,她估計在處理感情問題上沒有什麼耐心。
還有,不要撒嬌。
當時的孟書溫將這些不喜歡的特質一條條列舉。
不曾想未來會遇到一個人,竟然將她定下的所有標準一條條打破。
岑放悶聲悶氣,話很少,平時和她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靜悄悄的。
熟悉以後,孟書溫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占有欲異常強烈,幾乎是將自己當成了他的所有物。
他不會強制她做什麼,或是不要做什麼,但是會將她身邊出現的任何一個異性視作洪水猛獸,展露敵意。
他很愛鬧彆扭,總是動不動就不高興,又不肯說是什麼原因,必須她輕聲細語哄很久,才肯惜字如金地透露一星半點緣由,其他全靠猜測。
如果不是岑放,換做身邊任何一人是這樣。
毫無疑問,沾上任何一點,孟書溫肯定要惱了。
再嚴重一些,一旦讓她心裡打上了負分,那她就會儘可能和對方劃清界限,最好以後永遠沒有什麼交流。
但孟書溫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像是有無形的魔咒,降臨在她和岑放之間。
她面對岑放的時候,總是耐心和溫柔多一點。哪怕他不肯說話,鬧什麼彆扭,她都會好脾氣哄半天。
這是不是,就是別人常說的雙標?孟書溫想。
就譬如現在,他明顯試探地和她撒嬌。哪怕意圖昭然若揭,只是想在遊戲裡和她牽手牽得更久一點。
她都佯裝不懂地默許了。
或許是因為當初離開時,心裡對他種下的愧疚太深。
所以直到現在,孟書溫還保留著縱容他的習慣。哪怕對面一步步緩慢地,試探地,混淆兩個人之間的界限。
又打了幾局遊戲,孟書溫瞄了一眼右上角的時間,已經很晚了。
他一直不說結束,如果她不叫停,估計兩個人打到通宵也有可能。
遊戲設定看似複雜,其實機制很統一,再加上孟書溫是個對遊戲不怎麼感冒的人,其實打兩局就已經感到沒什麼意思。
但岑放似乎很愉悅,說話的時候尾音輕輕上揚,她便很沒原則地又帶著他打了好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