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孟書溫看著他低低的腦袋,忽然覺得對方特別像一隻垂頭喪氣的,需要主人安慰的大型犬。
於是便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發頂輕輕揉了一下,語氣放軟:「岑放,我在你眼裡很嚇人嗎?」
感受到她掌心傳來的溫度,岑放身體一僵,好像頃刻間變成木頭人。
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眩暈感驟然從天而降,讓他覺得眼前的視線好像都模糊了幾分。
他不知道該做出什麼樣的反應,五指緊張到攥成拳,然後微木著一張臉,卻輕輕把頭更低了一些。
撲通,撲通。
寂靜的深夜,少年心跳如擂鼓。
觸及他柔軟的發絲,孟書溫後知後覺,這個動作似乎有些曖昧過頭,超出了朋友之間的合理界限。
然而好似被施了定身法術,好半晌她才恍然縮回手去,手指微抖,仿佛有酥麻的電流從指尖穿過。
不對勁,氣氛有些不對勁。
臉頰不受控制地升溫,孟書溫欲蓋彌彰地別過頭,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卻也忽略了,少年耳根泛起的紅色,早已悄無聲息,蔓延到耳尖。
「你……」
聲音好像有點顫抖,孟書溫輕咬了下唇瓣,停了幾秒鐘,才故作從容地接續剛才的話題,「你好像有點害怕我,是嗎?」
眼睫顫了顫,岑放沒說話。
孟書溫說:「我又不是會吃人的洪水猛獸,我很隨和的。你不要每次見到我都那麼緊張,把我當成普通同學就好了。」
當成普通同學?仔細想想好像不太確切。
她本來就是他的普通同學,又沒有什麼特別。
「總之……你別害怕我呀,小岑同學。」
孟書溫彎唇笑笑,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溫柔一點兒,然後耐心地等著他回答。
半晌,她聽見岑放低低地應:「嗯。」
不是害怕。
他不害怕她。
恰恰相反。
於他而言,那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複雜又晦澀的情感。
或許他自己也沒能弄懂,所以也無法用言語準確清晰地描述。
孟書溫露出有些欣慰的表情。
至少現在和他說話已經能有問有答,進步一大點了。
目標不能一開始就放得太高,要慢慢循序漸進。
忽然想起今天到處尋找他聯繫方式的事,孟書溫在書包里翻出紙筆,寫下一串數字。
「這是我的手機號,剛才是用自習室陳姨的電話打給你的,我平時只在放學後和周末才會用手機。」她說,「有什麼事可以給我打電話,發簡訊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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