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放眼裡,所有的城市只有一個區別。
有她在,和沒有她。
哪怕是去一個不那麼好的學校也沒關係,哪怕隨便選一個都沒有關係,只要能和她待在一起,岑放就願意去。
可是不能這樣。
這種沉重的感情,真的只是單純的喜歡嗎?
仿佛有一塊沉甸甸的巨石砰然壓在孟書溫心口,壓得她喘不過氣,眼前發黑。
孟書溫原本打算在今晚和岑放坦白自己即將出國的事情,念頭卻在這一刻轟然發生了轉變。
她絕對不能讓岑放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否則他就算不顧一切,放棄所有,不惜一切代價和後果,都會追隨她的腳步。
腦海中忽然浮現第一次看見岑放的場景,他被人欺負,一動不動地站在人群中心,濕漉漉的頭發看起來很可憐。
於是她起了惻隱之心,忍不住想幫助他,救下他,拉起他。
她原以為自己有能力將岑放拉出深潭,撥雲見日。
卻忽然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起,自己的存在,變成了另一個讓他深陷其中,可能下一秒便會踩空墜落的泥沼。
意識到這些,孟書溫胸口起伏著,忽然感覺自己的腿發軟。
她莫名地想起那天少年頭上流血的模樣,他朝她緩步走來,臉色蒼白,低著聲音說:「阿溫,我疼。」
心亂如麻,孟書溫重新看回眼前的少年。
他顫著眼睫,漆黑似墨的眸子像是被打磨後的玻璃珠。
似乎也發現女孩的狀態不太對,岑放抿了抿唇,近乎討好地說:「阿溫,我什麼都聽你的。」
孟書溫最後對他撒了謊。
她為他選好了最合適的學校,又騙他說自己的志願順序也是如此,和他一樣。
點下最終確認,孟書溫心中有愧,又或者心虛占於上風,她逃也似的找藉口躲回了家。
或許是察覺到了孟書溫開始故意避著自己,又或者沒有,總之岑放給她打電話的頻率變得頻繁了不少。
有時候是邀請她一起吃飯,有時候又說給她做了最愛吃的菜,要送過來。
也是從那時起,岑放白皙的胳膊上開始陸陸續續出現不同的傷口。
昨天是做菜的時候被熱油燙傷,今天又說自己切菜的時候不小心被菜刀割傷了手指,總之岑放總是帶著新新舊舊的傷來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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