磋磨自己,也磋磨別人。
尤其是裴明晏病了這一場,更讓她看清生命美好又殘酷,從出生到死亡,無病無災也不過百年,相愛的時光更是短暫。
過一天,便失去一天。
何其珍貴。
「不用追,我們可以談戀愛,只不過領證,我想晚一點。」她想覆蓋掉不愉快的那天。
「但是談戀愛我也會對你負責的。」她認真強調。
裴明晏真的被她可愛到,掰開她攥緊的手指,修長的骨節插入她指縫,十指相扣:「這是我的台詞吧,林老師,你想談戀愛我們就談,你想做什麼都行,都聽你的。」
「真的嗎?」
「嗯。」
林姝:「那你現在去床上躺著休息。」
「......連你身邊都不能待——」
「你待在這我沒法專心工作,」林姝打斷他,「你自己剛剛答應的,都聽我的。」
早知道話就不說那麼滿了。
裴明晏摸了摸鼻尖,生無可戀地回到床邊,只不過躺是不可能躺的,他要坐著看她。
而她也是真專注得一下午連頭都沒回。
日暮西垂,才終於伸了個懶腰,起身,裴明晏朝她張開手臂。
林姝慢吞吞地走到床邊,雙手攬上他脖子,避開他傷口,靠向他肩膀。
「裴明晏。」
「嗯?」
她懶洋洋地閉了會兒眼,又睜開:「我等下要出去一趟。」
「去幹嘛?」
「見一個長輩。」
「誰?」
「我爺爺原來的一個朋友,正好他今年春節也在東臨,就邀請我去他家做客。」其實是她主動約的對方。
為的是溫絮的事,雖然她說過不需要自己幫忙,可她一個人勢單力薄,這一條路再走幾十年恐怕也依舊是一片漆黑。
再者,若是文心梅當年的死真有隱情。
只有死者家屬需要真相嗎?大眾也需要真相。
郭雲良怎麼說曾經也是省高院的一把手,人脈,資歷,經驗,無論哪方面都可以給她參考和幫助。
「我陪你一起去。」裴明晏扯過自己的外套。
「不行,你身上有傷,還不能出去。」
「你一個人——」
「我會早點回來的,」林姝怕他問著問著起疑,飛快親了親他下巴,「你乖乖在這等我。」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