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喻年抬了抬手,「你怎麼才來,等你半天了。」
喻年在他對面的桌上坐下,順手把桌上的堅果盤扒拉過來。
他一邊吃堅果一邊嚷嚷,「有沒有吃的,餓死我了,中午我就吃了個三明治應付獲取。到現在什麼也沒吃,光喝咖啡了。」
章雲堯一笑,把桌上的水果盤和點心也拿給喻年,「你先隨便吃點,吃飽了泡溫泉不好,泡完再吃。」
「真麻煩。」
但喻年還是乖乖接過點心盤,拈起一個栗子酥咬了一口。
等泡完溫泉,章雲堯事先點好的餐品也送過來了。
他跟喻年介紹,「這是他們的秋季套餐,主廚用當令食材做的,比較養生滋補,對你的胃比較好,上次我跟朋友來吃了一次,覺得味道還不錯。」
喻年現在餓得前胸貼後背,嗯嗯啊啊地敷衍,壓根不在乎他說什麼。
章雲堯也是拿他沒辦法。
他端詳著喻年的臉,挑剔道,「你最近是不是又在加班不好好吃飯啊,我怎麼覺得你比上個月,黑眼圈也特別重,像是十天沒睡個好覺了。」
他說,「你們時尚界不是最在乎臉了嗎,怎麼就你像個小賴皮狗,天天不好好收拾自己。」
喻年吃了一口青筍,沖他翻了一個白眼,「你給我滾。我怎麼就不收拾了,我上次去參加晚會還拿了個最佳著裝獎。」
章雲堯笑了笑,低頭去舀他小碗裡的羊肝菌,「要不是知道你孤家寡人,可憐得很,我還以為你被誰吸了精氣呢。」
他等著喻年回嘴,可對面卻難得安靜了幾秒。
章雲堯奇怪地抬頭,瞧著喻年的神色,「怎麼了,你不會真被哪路小妖精給勾住了魂能?」
那他可要放鞭炮了。
喻年搖搖頭,悶笑了一聲,帶著點譏諷,「要是小妖精倒好了。」
他低頭喝了口湯,十分淡然地扔出了一枚炸彈。
「我昨天去參加了個晚會,遇上祈妄了。」
章雲堯筷子上的白蝦掉在了盤子裡,醬油把乾淨素白的碟子劃出一道勾。
幾秒後,章雲堯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皺著眉問,「你說真的假的?」
他作為跟喻年年少相識的一員,雖然最開始很有眼色地沒有去問喻年的傷心事,但是這麼多年,他還是逐漸了解了喻年的這段往事。
其中有一半還是來自應泉深的義憤填膺。
應泉深跟祈妄雖然沒有碰過面,但對這個傷害了自己發小的王八蛋恨之入骨,每回背著喻年,都要跟他大罵祈妄這個垃圾早晚掉進下水道。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