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著橙汁,對祈妄說,「還不如你做的。」
祈妄也沒什麼胃口,只吃了一點蝦仁和意面,他望著喻年,低聲說,「那我之後也給你做。」
喻年嘴角揚了揚,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只是說,「你這床ban當得還夠盡心的,比保姆還貼心。」
可是等飛機落了地,祈妄的車就停在機場裡,先把他送回家。
到了地方,他卻不下去,坐在車上,墨鏡還戴在臉上不肯摘,一副冷心冷情的樣子。
可是過了幾秒,他卻突然報了一串數字。
祈妄還沒反應過來,問他,「這是什麼?」
「我家的密碼,」喻年不情不願地回答,又像是替自己找補,「你想給我當床ban,總得要進出我家。」
他打開自己的包,從裡面抽出了自己的那張門卡,一臉冷漠地遞給祈妄。
「拿著,」他說,「這是樓下的門卡。我會跟物業登記你的名字信息,讓你可以正常進出。」
他這棟公寓樓下就有倆保安執勤,樓里一共就住了這麼些人,保安們早就背得滾瓜爛熟,如果是生面孔,從一開始就進不去。
祈妄望著喻年細長手指里夾著的那張門卡,心裡不知怎的有點微妙。
他接了過來。
門卡的份量很輕,握在手裡,薄薄的一張,在他掌心留下淺淺的痕跡。
他還以為自己不會這麼快就被賜予進出喻年住所的權力。
可是這張通行證,居然如此輕易地擺在了他眼前。
他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
他甚至來不及高興,反而從胸腔深處泛起酸楚。
這麼多年過去,喻年好像還是學不乖,表面擺出再凶的樣子,落到實處卻還像是雷聲大雨點小。
對待他這樣的背叛者,死纏爛打的追求者,喻年根本不應該這樣輕易地交出自己的私人領域。
眼看著喻年要準備下車,他突然拽住了喻年。
「幹嘛?」
喻年回頭看他。
祈妄抓著喻年的胳膊,手心幾乎要有點冒汗。
「這周末我可以約你出來嗎,」他一時想不到有什麼浪漫的項目,腦子差點擰在一起,眼睛掃到車后座,那裡有不知道誰留下的一本登山冊子,他脫口而出,「你想去爬山嗎?」
話一出口,祈妄就知道不妙。
喻年這小懶鬼什麼時候喜歡過爬山。
當年他跟喻年出去玩,遊樂場裡蹦了一圈喻年都嫌累,回來還是他背的。
而喻年也果然跟見了鬼一樣看著他,眉毛在墨鏡後高高挑起,看上去像是隨時想罵他一頓。
「不是,我……」
祈妄試圖找補。
可下一秒,他卻聽見喻年咬牙切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