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妄也正看著他,漆黑如墨的眼睛,愛意和痛意一樣洶湧,像一隻飛鳥掠過平靜的水面,驚起底下的萬丈驚濤。
祈妄聲音壓抑,又說了一遍,「我真的後悔了。」
祈妄沒有說他後悔什麼,可喻年又怎麼能聽不懂,他的手指陡然收緊,在祈妄的後頸留下了一道紅痕。
他心中掠過千言萬語,像漣漪在水面層層擴散。
可他卻都沒有說出來。
他一隻手拽住祈妄的頭髮,仰起頭,吻住了祈妄的嘴唇。
作者有話說:
晚安,明天再修文吧。
第62章 愛人
喻年第二天理所當然沒有起得來床。
他這些年也沒有前幾年徹夜畫設計稿,裁剪布料的勁頭了,本來就是身嬌肉貴的小少爺,稍微一點磕碰就叫苦叫疼。
祈妄不在的這幾年,他畢業,實習,自己創立品牌,一路走得穩紮穩打,出門也被人敬一聲喻總,倒是看不出曾經在「朝十」里忙忙亂亂,慌張笨拙的樣子。
可是現在躺在床上,身後墊著鵝絨枕頭,懶懶散散地望著祈妄,嬌氣得連動一下都要皺眉,跟在朝十的時候比起來,又好像沒什麼長進。
「你可真行,約我出來滑雪,現在好了,滑雪也泡湯了,」喻年挑著眉看祈妄,「說是度假散散心,這就是散心啊?」
他冷笑一聲,「散到床上來了。」
他現在動一下身上都,疼,還滑雪呢,他怕是一滑渾身都散架。
祈妄也自知理虧。
他昨晚上情緒失控,這麼多天以來對喻年都小心翼翼,像是供著一尊易碎的琉璃美人像,可是昨晚他卻失tai了,喻年最後都哭得不成樣子,他也沒停下來。
但要說誠心悔過,他心裡又著實沒有半分。
他捧著酒店剛送來的紅豆小丸子湯,餵了喻年一口,低聲道,「今天就在酒店歇歇吧,下次再陪你來。」
他頓了頓,「我們兩個這樣出去,萬一出去被誰看見我們在一起,倒是難以解釋。」
他坐在床邊,臥室的窗簾大開著,日光照過窗外皚皚白雪,也照亮了室內。
他左臉和頸上,不深不淺地留著三道紅痕,下手不重,也不疼,但一看就知道是誰在情濃之時留下的證據。
祈妄經過這些年的打磨錘鍊,雖然性子依舊孤冷,臉皮卻不像年少時候這麼薄了,可是頂著這樣明顯的痕跡出門,總歸是有點招搖。
這地方離市區也不遠,從A市來度假的人不在少數,若是再碰上個別熟人,他是無所謂,但喻年怕是解釋不清。
喻年嘴角僵了一下,也聽懂了祈妄的意思。
他也不說話了,嘴角撇了撇,就著祈妄送來的勺子,咽下了那一口紅豆丸子。
這一整天兩個人都沒再出酒店,開了一小時的車來滑雪,最後卻變成酒店兩日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