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沈延馥就住在樓上,怎麼可能瞞得住?沈延馥那麼仔細又謹慎的人,肯定會發現的。
沈思行在這方面古板得很,哪怕他在外面花天酒地玩女人老頭子都不會管,但如果知道他喜歡的是男人,那是一定容不下的。
現在他在集團內部根基不穩,幾乎都是靠老頭子撐著。要是沈延馥發現了他性向的事,還告訴了老頭子,那他就真的完蛋了。
得先試探一下沈延馥才行……必要時,還得採取一點手段。
沈延宵在昏黃的路燈下站定,掏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宵哥!這麼快又來活兒了啊!」藍牙耳機里傳來一個輕浮的男聲。
「也不快,都過了兩個月了。」沈延宵掃了一眼街道,這個時間路上幾乎空無一人,「幫我查一下沈延馥的身邊關係,儘快,價錢你開。」
「怪了,你怎麼忽然開竅了?」那人奇怪地說,「你不是不屑於拿這種事做文章的嗎?你們集團的內鬥已經激烈到你要放棄原則的程度了?」
「和集團的事無關,是我自己的事。」沈延宵沒有說太多,雖然和這位私家偵探已經有過數次合作,但充其量也不過是熟識的關係,他並不想向對方透底。
「你別問了,直接開價就行,晚點我把錢打給你,全款。」
「好傢夥這麼大方啊!那就多謝金主爸爸啦——」對方的語氣很是蕩漾,「對了爸爸~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啊?不限定範圍的話得花不少時間呢!」
「別叫得這麼噁心。」沈延宵嫌棄地皺眉,「只查男人就行了。」
「哦——原來如此。」做了多年私家偵探的人足夠敏感,沈延宵的這句話已經令他明白了一些事情,「放心吧宵哥,包在我身上!你只管打錢,等我消息吧就。」
通話結束,正好人行道也亮起了綠燈,沈延宵大步賣過,進了對街的藥店。
今天值班的女店員有些眼生,可能是新來的,又或是偶爾過來兼職的大學生,扎著高馬尾,看起來很年輕。
「你好,麻煩幫我拿一支凍瘡膏。」
「好的好的,稍等。」
女店員起身去了貨架找沈延宵要的東西,過會兒便拿著一支凍瘡膏過來要遞給沈延宵。
沈延宵說了聲「謝謝」,小心地避開對方的手接過了。這是他向來的做法,和女人的接觸能避則避。
他垂眸看著女店員的手,很謹慎地避開對方的手指將藥膏結果,可目光卻在掃過女店員的手腕時陡然一凝。
她右手腕接近手掌的地方,偏左側,有一顆小小的痣。幾乎是和蘇玉茹一模一樣的位置。
這個人不是蘇玉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藥店店員罷了——他分明是知道的,可卻還是忍不住瞳孔震顫。
「……先生?」見沈延宵的動作陡然頓住,女店員有點莫名地喊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