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頌晟:「家裡沒有酒。」
「有,我買了!」余念從他懷裡鑽出,「我去拿!」
沒兩分鐘,余念抱著三瓶酒返回。
一瓶白酒,一瓶洋酒,還有一瓶葡萄酒。
梁頌晟拿走了度數高的白酒和洋酒,只把葡萄酒打開。
兩個高腳杯,余念倒得滿滿當當。
毫無品酒的意境,心裡裝著小算盤的余念,強迫著梁頌晟喝了兩大杯,自己又捏著鼻子喝了一杯。
趁著還清醒,余念往上樓跑,「梁先生等我一下,馬上下來!」
急匆匆的腳步聲,余念消失在二樓。
視線範圍內,只剩下少半杯紅酒和溫暖燈光。
梁頌晟晃晃紅酒杯,嘴唇貼在圓弧形的杯邊,酸澀葡萄漫進鼻腔,也許是心情影響了酒,梁頌晟竟有了短暫的成癮。
想用一杯酒的時間,來等一個人。
酒未喝完,但有特別的聲音。
「鈴鈴鈴~」
「鈴鈴鈴~」
晚上八點,餐廳只有燭台作為光源,灰色的影子隨著鈴聲擺動。
梁頌晟喝了酒,且醉得很嚴重。
否則,他怎麼會看到這般。
余念裝扮成毛茸茸的小動物,正緩緩向他走來。
紅色鼻尖的小鹿,臉是熟透的番茄。
上半身的影子落在光亮的地磚上。鹿角發箍與短髮融為一體,翹起的尾巴藏在陰影里,隨著行動飄擺晃動。
尾巴不能說話,但會魅惑人。
小鹿所用的布料有限,四肢和腰遮不全。雙手腕和右腳腕格系一條鈴鐺,頸前也有一顆。唯獨右腳腕,留著根水晶腳鏈。
鈴鐺隨肢體搖動,撞擊著空氣里的風。余念的影子不斷拉長,一步又一步,走進梁頌晟的世界裡。
像個自投羅網的獵物,絲毫沒有意識危險的來臨。
*
余念有點暈了,僅能稍微保持清醒。
梁頌晟的瞳仁直直盯著他,比正午太陽還熱烈,像是要把他吞掉的狩獵者。
余念害怕,但不想逃。
就算他是獵人,也是自己的獵人。
余念主動站在獵人面前,摸著身後的尾巴,「梁先生,哎嗯……!」
身體被獵人挾持,輕易抱到了腿上。
他的身體覆蓋在手心,被獵人盯臉,被獵人纏腰,被獵人粗魯觸碰尾巴,從尖端到股溝周圍。
獵人的手掌太燙了,灼傷了皮膚,緊張得發抖。獵人眼神里有霸占者的強勢,他不僅想摸,還想把他生吞活剝。
「怎麼穿著這樣?」
梁頌晟鼻息間有葡萄味的酒,是獵人迷惑獵物的工具。
余念抬手,鈴鐺跟著動,抓住他的衣領,「不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