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十分鐘,手機根本沒響。
余念垂落了手臂。
那麼大的手術,肯定要做很多準備吧,哪有時間陪他回家。
算了,還是別添亂了。
余念低頭回簡訊。
「沒事的,我突然也不想回去了。但是要記得休息一會兒,充沛的精力才能……」
消息沒編輯完,腰間貼來一隻手,身側有消毒水和松木混合氣味。
余念心口壓著團雲,轉身往他懷裡擠,「梁先生,好想你。」
梁頌晟拍拍他,「抱歉,讓你等了。」
余念留戀他的氣味,搖搖頭。
梁頌晟拉上他的手,「走吧。」
余念愣住,「去哪?」
「回家,睡覺。」
*
近一周沒回家,房間每天有嫻姨打掃,家中一如往常,井井有條。
余念洗了澡,小跑著來到梁頌晟臥室門口。
他沒來得及敲門,便被男人抱進來,頭頂是乎乎的熱風,「不吹乾頭髮,在空調屋會感冒。」
余念被溫暖的風吹,被握手術刀的手撥弄頭髮。
那麼貴的手,只給他一個人吹頭髮,用最溫柔的風吹。
熱風停止,余念轉身看梁頌晟的下巴。
「怎麼了?」梁頌晟拔掉電源線。
「這裡,還沒有刮。」余念指著下吧,回憶起前兩天,「親上去,扎扎的。」
梁頌晟笑了,「要幫我刮麼?」
余念被帶到了浴室。
說是幫忙刮,但泡沫膏是梁頌晟塗的,剃鬚刀是遞到手上的。
余念唯一做的,就是刮。
雖然完全是兩碼事,但在外科醫生面前「耍刀」余念還是有點小倔強的,他動作很小心,致力於颳得又乾淨又不出傷口。
多虧剃鬚刀好用,過程非常順利。
余念急於驗收成果,仰著下巴勾梁頌晟的脖子,「給我看看。」
浴室的燈不亮,外加梁頌晟高出一大截,上唇有點看不清。
余念墊腳,下一刻,被人抱到了比腰高十幾公分的置物架上。
梁頌晟雙手撐在他腿兩邊,「這樣看到了?」
余念貼得很近,有用手點上唇,「這裡,好像還沒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