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最擅長的哄人伎倆就是一邊撒嬌一邊耍流氓,偏偏她每一次都招架不住,一邊生氣一邊紅了臉。
她看了看他手上的那隻手,她最喜歡他的手,白皙修長,骨節分明:「你當心手上留疤,那樣就不好看了。」
「合著你喜歡的不是我,是我的手,」林霧握住許湄的手,她的手很小,力氣也很小,他很容易就能把她的手包裹住,讓她掙脫不了。
許湄掙扎了幾下就不掙扎了,拉著他的手進了一間診所。
包紮好傷口,許湄看了一眼時間:「再過十分鐘我就該回家了,不然被我爸發現就完了。」
診所附近有一個小公園,兩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餵蚊子。
晚上十點鐘的公園幾乎沒人,只有飛蛾還在往路燈上撞。
林霧手上拿著一張診所的宣傳單,一下一下給許湄扇風:「我保證,以後有什麼事都先跟你說,彆氣了。」
「不說話?」林霧往許湄身側坐了坐,肩膀挨著她,溫熱的氣息掃著她的耳尖,「再不說話我可就親你了。」
盛夏,天氣本來就熱,男生體熱,挨著人的時候像靠過來一個人形火爐,許湄往一旁坐了坐,躲開這個發熱源。
她的確生氣,更多的是心疼。
他臉上看上去雲淡風輕,還故意用被包成了木乃伊似的右手給她扇風,好讓她看見,告訴她,他並不疼。
傷成那樣,怎麼可能不疼。
明明他還只是個學生,完全可以把何惟光騷擾他的事告訴家長。家長畢竟年長,處理起事情來更有經驗,他偏不,非要自己扛。
這個人自負到了一定境界了,覺得自己天下第一厲害。
「相信我,何惟光不會再來找我了,不提他了,」林霧又往許湄身側靠,手臂貼著她,聲音低啞,「還有七分鐘,讓我好好看看你。」
「這兒沒人。」
大多數時間他們都在學校,周圍全是人,鮮少有單獨相處的機會。
有時候偷偷碰一下手指都會心神蕩漾大半天。
少男少女年輕熱烈,過剩的荷爾蒙像隨時都能爆發的火山,有時候一個眼神的對視都能燒出火。
他們青澀而衝動,對異性的一切充滿好奇。
偶爾一次的淺嘗輒止就像飲鴆止渴,不僅當下沒有滿足,還中了毒,上了癮,總也要不夠。
盛夏的夜風吹過靜謐的小公園,這陣風沒能吹散空氣中的燥熱,反而讓人愈發焦灼難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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