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湄知道自己失控了,但她已經找不到理智了,也無法像之前見面時那樣陰陽怪氣他。
她咬他就是要讓他知道,她有多疼。
她不好受,他也別想好過。
林霧像是不知道不知道疼,一下也沒往自己手上看,視線始終盯著她,本就深邃的眼神愈發得沉。
他第一次懷疑自己當初的決定,那些所謂的為了她好,真的是為她好嗎。
不然她為什麼哭得渾身顫抖,停不下來。
看著她這個樣子,他心疼得幾乎窒息。
他真想抱著她一塊死了,上天堂也好,下地獄也好,不管去哪他都帶著她,半刻也不分開。
他垂眸看著眼前這張朝思暮想了無數遍的臉,視線貪婪地盯著她看,□□而又直白。
她被他盯得臉頰發熱,氣急了,瞪著他:「看什麼看!」
他盯著她的嘴唇,對她說:「我想親你。」
許湄想起上次在清江大學,她罵他的時候他也是這麼說的。
她回了他同樣一個字:「滾!」
林霧垂眸看了一眼手背上的牙印。
她柔軟的嘴唇,溫熱的舌尖,尖利的牙齒,帶著玫瑰香味的呼吸,像雨後的浪潮一般,成倍地涌了上來,沖得他頭皮發麻。
他想,她也沒說錯,他就是個畜生,大白天的就想要了她。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抬起手,想像以前那樣揉她的頭髮,卻被她偏頭躲了過去。
許湄盯著林霧的右手手背,上面有一道她不知道緣由的疤痕。
就算當初的那點誤會解開了,她已經知道了,他不是沒有棄她而去,而是沒有選擇。
但結果已經造成了,他們之間實實在在地錯過了六年,那六年的空白不是她剛才的那幾句話就能一筆勾銷、皆大歡喜的。
六年的時間足夠讓一個人變得面目全非。
她突然不知道,她一直喜歡著的是六年前活在她記憶中的他,還是眼前的這個人。
那段消失的空白又該如何去填補。
她不敢問他,他這六年都在國外幹了什麼,有沒有遇到心動的女人,談過幾個女朋友,跟她們牽手了嗎,接吻了嗎,上床了嗎。
她不敢問,怕聽到自己不想聽的答案。
見她盯著自己的手背上的疤痕看,林霧:「國外的治安比不上國內,是有一次遇到搶劫,不小心傷到了,已經好了。」
他知道,她從前很喜歡他的手。
這雙手已經沒有以前好看了,不完美了,他不動聲色地把手收了回去,不想再讓她看。
許湄:「你這麼聰明應該不會不知道,搶劫一般圖財,只要乖乖配合,把身上的財物都給他們,他們犯不著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