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娃子。」白骨骷髏樹上的王大郎第一時間就認出了從大樹背後鑽出來的黑髮青年,實在是黑髮青年的外貌也足夠有辯識性,王家大郎不敢大聲說話,只敢小聲的吶吶道。
「只是碰巧路過」賀堪無害而乖巧的說道:「沒想到會在看這裡看見土公土婆的祭祀儀式。」
賀堪想要裝乖巧的時候,他是真的可以裝乖巧,平常面無表情的臉只要悄悄彎一下嘴角,眼角在微微往下彎,靠著白淨英俊的臉,硬生生可以刷出乖巧。
「老頭子,沒想到竟然還有孩子記得咱們倆啊。」土婆白髮蒼蒼,眼睛笑眯眯,對於賀堪的話語看不出任何不滿,土婆語氣充滿了感嘆的說道。
「老婆子,我也沒想到啊。」一句更加蒼老的聲音從土婆的背後傳來。
「……」艹。
賀堪第一次在心中罵出了一聲髒話,他目光直直的看向山壁處的土婆,他一開始以為土公可能是土婆的另一版,或者說,這兩位神靈其實就是同一尊,只是需要一些儀式轉換,要麼就是後來祭祀者又添加的,比如說祭祀的村民一開始只祭祀土公,祭祀的久了,這些村民就自然而然用自己的思維開始思考,這土公一直都是一個人,肯定會孤單的啊,那我們再給對方找個伴吧。
土婆就是應運而生。
很多神靈都是這個套路。
賀堪萬萬沒想到,他猜中了開始沒有猜中了結局。
這兩位神靈竟然真的是同一體,既然土公的聲音從土婆的背後傳出來,細細聽來,土公的聲音相比於土婆的聲音更加僵硬。
賀堪只能用最壞的猜測。
恐怕因為長久的沒有祭祀,土婆已經將土公「吃」了吧,那發出聲音的另一半土公估計就被土婆背後。
難怪神龕需要那麼大,那麼深,土婆需要將土公深深地隱藏起來,掩蓋住自己吃了土公的事實。
賀堪乖巧的笑容一頓,他感覺自己有些低估這個詭異世界的扭曲了。
「嗯,好孩子,你為什麼不說話呢?」土婆笑得十分慈祥,她好像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扭曲,也沒有在意賀堪是否發現異常,她就好像一位真正親切慈祥的土地神一般在詢問路過的村民在驚訝什麼。
只是在月光下,土婆的笑容莫名透露出一絲寒意。
賀堪餘光又暼了一眼割稻鬼,這個時候,他才徹底想清楚了一些事情,這些割稻鬼恐怕是土公的眷屬,割稻對應豐收,恐怕,土公才是掌管豐收職責,土煙婆應該就是土婆的眷屬了,土公被土婆吞吃,土公變弱了,作為眷屬的割稻鬼自然變弱了,只能遵循最基本的職責,天然尋找稻田割糧食。
土婆變強了,作為眷屬的土煙婆也自然變強了,相比掌管豐收的土公,土婆恐怕是偏向詭異的神道,戰力更強,土煙婆由一開始的只會去尋找一些用具作為祭品到最後用詭物用人類作為祭品。
「我在想土公在哪呢?」賀堪一看土婆的樣子就知道她不會放過自己了,他就十分自然的原形畢露,說話平靜而帶有挑釁的語氣,當然,賀堪還要面子,沒說出更挑釁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