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池外。
那不詳的白色不知道何時已然到了城池外面,天上紛紛揚揚的紙錢落下,隨著風一吹,那些紙錢又飄的更遠,落在某個地方,那個地方就會褪去原本的顏色染成不詳的白色。
此時,齊姜城原本喧鬧的一切都仿佛被一雙的大手消去了一切聲音,又仿佛被什麼隔去了一層。
哭喪鬼站在城池外面幽幽的對著城池上面的眾人行了一禮。
那守城的將領也看見了,整個人仿佛被誰扼住了喉嚨,發不出任何聲音。
司馬拓很快就收拾了自己苦澀的心情,他看向了旁邊的守城將領,低聲道:「王將軍,咱們齊姜城是難逃此劫,只是望你我不要忘記書院的訓言,我前去迎戰,您將消息傳遞給距離最近的城池。」
「司馬大人。」王將軍虎目乾澀,他當然知道一個這輩子都不會寸進的青幽級迎戰一個血怨級詭物的下場是什麼?
詭物的戰力往往都要抵得上兩個同等級的詭士。
司馬拓此舉無非就是想要拖延時間罷了。
「好!」王將軍很快答應了,時間不等人。
「世道艱難,惟願諸君活下去罷!」司馬拓悠悠的長嘆一聲,長袖寬袍從城池上一躍而下,落在了那一身喪衣的哭喪鬼面前。
那哭喪鬼的目光毫不猶豫的移到了面前這隻最香的血食身上,在他的袖子之下是一張微微裂開滿是獠牙的大嘴。
白色的紙錢紛紛揚揚,席捲了面露笑容的司馬拓。
上首的城池王將軍強行讓自己無視了下面傳過來的血肉的咀嚼聲,用自己全身的詭力塞進了從懷中掏出的一隻令牌,令牌通體暗金,那是一不知名的金屬,詭力全部塞進之後,應聲而散。
就在他剛剛做完這一切的時候。
他面前已經出現了哭喪鬼穿著白色喪衣的身影,他竟然已經吃完了司馬拓,如此之快!
幸好,他今天帶上了令牌!這是王將軍意識陷入黑暗中最後一個念頭,隨後,他的耳邊就是無窮無盡的咀嚼聲了。
自始自終,所有城池上的詭士們沒有一個詭士提出說要告知城池裡面的平民們,他們誰都知道,如果青幽級的詭士沒有辦法逃脫的話,那幾乎談不上修為的平民們就更談不上逃了,估計還沒離開城門就已經成了血食。
與其讓所有平民都陷入恐慌當中,那還不如讓他們就這樣無知無覺的死去。
好歹,也免過驚懼一場。
城池上不詳的白色還在蔓延,在吞吃著周圍一切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