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動用這次的天賦他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不過他相信巫老，巫老絕對不會讓他死，石樾眼底動了動。
【敬請山神！】石樾緩緩得閉上眼睛，聲音在半空迴響，下一秒，石樾的整個人都籠罩在一層更加凝重的深灰色。
半空中似乎還傳來了靜靜的聲音，十分細微。
很容易就會讓人想起夜晚的微風，月亮高高掛在天空中，風輕輕吹過樹林枝頭的聲音，還有數不清的腳步聲踩在山路上。
石樾身上的深灰色更加重了，他幾乎變成了一塊真正的石頭。
「……這是？」賀堪第一時間看見石樾的不對勁，他目光在石樾的胸口處停留一會兒，他在橫死國死了那麼多次，對於詭力太過于敏銳，賀堪第一時間就發現石樾胸口好像跟什麼東西聯繫起來了。
對面的東西十分龐大，十分神聖，偏偏沒有什麼生命的感覺。
賀堪眉頭動了動，思緒萬千。
而且那個方向好像是石村的方向吧？賀堪下意識的順著自己的感知抬頭看，果然是石村的方向，他又忍不住看向巫老。
巫老微微一笑，並不在意賀堪的目光。
「那是……窮山山脈？」賀堪停頓了片刻，試探的開口詢問道。他想了想，還想了很久，符合剛剛那個感覺的好像就只有一個選擇。
那就是石村千百年來一直居住的窮山。
準確的說是窮山山脈。
「你果然天賦很強。」巫老聽見黑髮青年的聲音，深深地嘆出一口氣，即使只是幾個目光就能感知到對面的一切，他當年年輕的時候也做不到這份上吧？這個人天賦果然很強，也對，不夠強的話，也不會這麼年輕就成了血怨級的修行者。
更不用說還一路上從荒野之地出來。
「我們叫做石村，也叫做石族人。」巫老看出了賀堪的疑惑，笑了，他笑得驕傲自豪，他開口道：「以石為名。」
「我們一族是真正可以請山神的。」
石村人在窮山山脈中居住數千年，他們的血肉早已經融進了窮山山脈的每一絲氣息，他們與窮山的契合度高得離譜，這套儀軌的缺點就是對請神人的天賦跟山脈有一定的要求，要求是石村人的天賦必須足夠高，才能支撐得起一座山脈的重量。
恰恰好，石樾的天賦在石村中都是數一數二的。
而窮山呢？
窮山山脈在這一方天地中都算是古老的山脈了。
巫老笑意更加深了，他目光溫和的看著半空中的石樾，他們是山的孩子。
在遙遠的另一邊。
窮山山脈。
石村。
呼呼的風聲在半空中吹起，吹過樹梢的聲音，每一寸都很溫柔，只是一瞬間，往常平靜得窮山山脈就像是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