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川定了下,說:「好。」
梁招月思忖了一路的問題,不想,就這麼輕而易舉地解決了。
她看著手機剛收到的兩張照片,點開,放大,怎麼看怎麼滿意,欣賞一番後,她點擊保存。
除去當初領結婚證拍過一次合照,之後便是港城那次的全家照,如今這是她和周雲川的第三張合照,更不用說是周雲川主動提出讓別人幫忙拍的。
意義多有不同。
躺在床上,梁招月越想越興奮,一個不注意,她手竟然碰到了他的腰。
她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沒怎麼在意地嗯了聲。
梁招月卻不同,或許是剛考完試,或許是這一天考試被照顧到的心安,當然也有今晚喝酒的原因。反正種種因素交疊之下,她總覺得,這個夜晚如果這麼結束,未免太過浪費。
她手慢慢往左側前進,就像過去無數次一樣,摸到那隻渴望的手後,她一個側身,湊上前。
黑暗中,清晰的只有她製造出來的窸窣聲以及呼吸聲。
她藉助那點月光,尋到周雲川的臉龐,然後低下頭親吻。
清冽的呼吸,冰涼的唇瓣,梁招月一點一點摸尋,不急不躁。
而周雲川似乎也平靜極了,任由她動作。
他既不反對,但也沒有附和,梁招月心裡極是沒底,主動了一會,她發現這個姿勢會讓她的腰有點酸,停下來準備找個舒適的姿勢,忽地,腰上附上一道力,不多時,一陣天旋地轉,她成了躺在床上的那個。
一陣清冽的氣息靠近,雖然看不清,但她知道,此刻,周雲川離她只有厘米之距。
一室沉寂,兩人的呼吸此起彼伏。
周雲川問:「累嗎?」
只有兩個字,梁招月卻明白他在問什麼,她說:「不是很累。」頓了下,又補了一句,「中午休息得很好,這次的考試就沒那麼累。」
漆黑中,一道輕輕的笑聲響起。
她緊抿唇。
他沒再問了,而是直接用行動代替了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當溫熱的呼吸浸在脖子上,當她的腹部被一股冰涼的觸感撫摸過,梁招月禁不住抖了下。
他感受到了,聲音無不低沉地問:「怕嗎?」
她搖搖頭,又反應過來他看不到,她抬起手,攬住他的腰,說:「你呢,你怕嗎?」
沒有人回答她。
回答她的,只有落在鎖骨間的,細密溫熱的親吻。
那晚後來,梁招月真正體會到了什麼叫冰火兩重天,什麼叫欲生欲死。
她猶如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而周雲川就是那個掌舵人。
某一瞬間,她整個人是充盈的;某一瞬間,她又是空虛的。
無論潮起又或是潮滅,她所有的感覺全部來自於他。
就這麼反覆了不知多少次,一切歸於平靜。
一切終於塵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