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吹拂中,街上霓虹燈流光溢彩,車與人來來往往,既熱鬧卻也和諧。他靠在車旁,敲出一根然點燃,不緊不慢地抽著。
十分鐘過去,隔著人來車往的霓虹街道,周雲川看到了對面的梁招月。
她確實不是一個人,身邊還站著他很熟悉的一個人——陸平。
兩人有說有笑的,說到高興處,梁招月還會低頭微笑。
這是周雲川從未見過的梁招月。
雖然每回見到自己,或者和自己待在一起,梁招月從來都是一副笑意澄澄的模樣,那份喜悅是真的,但那份拘謹也是真的。
像眼前所看到的這幅,發自心底輕鬆的笑容,他從來沒見過,梁招月也從未展示過。
周雲川眯起眼睛,看著馬路對面相談甚歡的兩個人,腦海閃過之前徐明恆說的那句——陸平不會對梁招月有意思吧。
可據他所知,陸平早已成家,最大的孩子都快上小學了。
周雲川收回視線,莫名笑了一下。
他現在的情況是不是在往失控邊緣發展的趨勢?
他竟然緊張起了梁招月。
這倒不該。
他及時收起那些異樣的心緒,想,徐明恆說得沒錯,他確實很享受現在和梁招月相處的模式,他不懂這是不是就是被很多人稱作的愛情。
也確實沒考慮過這段相處模式日後該何去何從。
他不是個沉溺於眼下的一時享樂,而不去考慮日後該如何收場的人。
工作上,他一向是走一步看三步。
可感情上他到底是第一次親身經歷,遠沒有模版和經驗讓他有跡可循,他是清楚自己這段時間自己的不對勁的。
從梁招月的那位同學陳嘉杭到現在的陸平,他再一次覺得,有些事情是不是超出他所能掌控的範圍,而他現在意識到了,那是不是該有所措施應對?
周雲川思索了很久,也沒想出個什麼周全的應對方案。
他只是一邊抽菸一邊看著馬路對面交談得很是愉快的兩人,眼底的情緒一點一點變濃。
這邊,梁招月和陸平聊完自己的職業規劃,突然反應過來:「師父,這算是提前面試嗎?」
陸平說:「就不能是朋友之間的交談?」
朋友?
梁招月一愣,然後低頭一笑,想起很久以前徐明恆因為周雲川的交代要以二十萬買下她手裡的畫,提過一開始之所以找她做翻譯,是陸平幫忙介紹的,她說:「去年謝謝您,那會我學費還差一些,因為您我接到了翻譯的兼職。」
陸平說:「真想謝我,畢業就過來上班。」
梁招月又是一笑,不過這次她倒是很痛快地點頭應下。
陸平說回去會讓助理給她發offer,等她畢業了,到時聯繫助理辦理入職一事,至於面試,他說:「剛才面過了,我對你挺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