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抬頭,看著周雲川,故意嗆他:「怎麼,捨不得了嗎?」
周雲川也說不明白,他只是目光冷冷地看著她,卻發現他再也看不透她這個人了。
過去她連一輛區區不過幾百萬的車,都要和他拒絕很久。
可現在,她又眼睛眨都不眨就要簽下這份協議。
梁招月仍舊笑笑地看著他。
周雲川驀地也跟著笑了,他朝黃律師說:「改一下,改成百分之九十。」
梁招月的笑意一瞬間凝滯。
周雲川很滿意她這個反應,又見黃律師沒有任何動作,目光移向黃律師,不緊不慢問道:「有問題嗎?」
黃律師已經摸不清到底是何狀況了,怎麼就兩分鐘不到,這百分七十就變成百分之九十了?這跟將江山拱手送人有什麼區別?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冷靜沉著、殺伐果斷的周雲川嗎?
他現在去投胎做女人還來得及嗎?
黃律師深深覺得,周雲川絕對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輕,不然怎麼能做出如此荒唐離譜的事。
不過離個婚,怎麼就要跟他的命似的。
過去他接觸的那麼多有錢人,結個婚不僅要弄個婚前財產,離婚還得先瞞著另一半轉移財產,為的就是一分錢都不能便宜對方。
怎麼到周雲川這邊就行不通了呢?
但凡他隨便丟個幾千萬,黃律師都覺得他夠意思了。
黃律師想,絕對是自己出門沒看黃曆,世界都變得癲狂了。
他喝了口咖啡,壓壓驚,說:「我改。」
十秒不到,一份新的協議新鮮出爐,摸著還溫熱的紙張,梁招月沒再猶豫也沒再多問,就在紙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同時附上手印。
兩份都簽好了,她推過去給周雲川,說:「到你了。」
她將筆帽蓋好,連同印泥就要放回袋子,驀地聽到周雲川說:「借用下你的筆和印泥。」
梁招月愣了下,有些不解為何要像自己借。
而正從包里取出筆和印泥的黃律師,正要遞給周雲川,忽的見他不咸不淡看著自己,隱約有種殺氣,默了默,黃律師又收回手,將那筆和印泥塞回公文包。
周雲川朝梁招月示意:「不借?」
梁招月正要說話,隨即便聽到他下一句說道:「不借今天就別簽了。」
???
他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梁招月傾身,伸手將筆和印泥放到他手邊。
周雲川拿起那根筆看了看,半晌,他在兩份協議上籤下自己的名字。只是他簽好字後,沒將那筆和印泥還給梁招月。
梁招月看著手裡這份簽好名的離婚協議,也不去計較這個細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