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柳依棠開口第一句就是關心她。
梁招月說:「每回來看您,您都說我瘦了,幾天前我同事還說我最近胖了。」
柳依棠說:「你同事眼光不行,都快瘦成這樣還說你胖,是想你再弱不禁風一些嗎?」
梁招月沒忍住笑出聲,笑著笑著,她的眼眶再一次紅了。
這一次,眼淚徑直流出來。
她抬手就要抹掉,柳依棠上前一步將她攬進懷裡,說:「你哭什麼?覺得奶奶會怪你?怎麼會這麼想,雲川是個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清楚。」
梁招月貼靠在她的懷裡,隨著她這話,眼淚又冒出許多,無一例外全部滲進了柳依棠的衣服。
如此好一會,梁招月才平靜下來,從她懷中離開,說:「奶奶不好意思弄濕你的衣服了。」
柳依棠給她抽了兩張紙,說:「衣服濕了,風吹吹就幹了,下次還能繼續穿。可人一旦走散了,就很難再走到一起了。」
梁招月擦眼淚的動作一頓。
柳依棠說:「你們離婚的事,是雲川的問題吧?」
梁招月揪著紙巾不說話。
柳依棠一看就知道自己說對了,她說:「去年十月那會明明你還和我說不願意和他離婚,這才過去沒多久,怎麼就走到離婚這個地步了,除了是他的原因,我想不到別的。」
梁招月照舊沉默。
柳依棠拉起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摸著:「孩子,我給他打電話了,他很快就會回來。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麼事讓你一定要和他離婚不可,只是……」
頓了下,柳依棠說:「看在奶奶的份上,你們能不能再好好談談?犯錯不可怕,只要不是無可原諒的原則性問題,就還有商量解決的餘地,你說是嗎?」
梁招月咬緊唇,抬頭對上柳依棠的一對眼睛,本該是頤養天年的老人,這會眼裡滿是希冀地看著她。
可她明白,這樣的希冀她給不了,她仰起臉,抽了下鼻子,笑著說:「奶奶,如果就是無可原諒的原則性問題呢?」
柳依棠當即一震,想到了最壞的結果:「他在外面……」
梁招月搖搖頭:「不是這個問題,不是我偏袒他,我自己也不會看上一個會在外面亂來的人,只是奶奶我和他的問題,是無法能夠解決的那種。」
柳依棠想,只要不是這種讓人唾棄厭惡的原則性問題,一切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她說:「無法解決?孩子你能詳細和奶奶說說嗎?」
梁招月說不出口。
說什麼?說他不愛她?說他對這段婚姻的看重程度不過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