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那次起,兩人的關係逐漸熟悉起來。
陸平聽完,說:「那是革命友誼了。」
梁招月說:「我只是幫了她那麼一次,後來就都是她幫的我了。」
「不能這麼比的,有人幫的一次抵得上後來的千萬次。」
「她也是這麼說的。」
陸平說:「人生能有這麼一個朋友陪著,也算值得了。」
梁招月說:「我也時常覺得認識她挺幸運的。」
「那可不,那天我們來深城,她在飯桌說的那些話,我都覺得這難道不是你父母應該做的事,她竟然就都幫你做了。嘖嘖,羨慕。」
也是因為這句話,抵達杭城時,梁招月撥通余淼的電話,說自己已經到了下榻的酒店後,又說:「我在這邊忙碌兩個月後,會回深城待半個月,到時周末我們回臨城看叔叔阿姨一趟?」
余淼說:「我都可以,就是你會不會太趕了?」
「不會。」
「那行,等你回來我們自己開車回去一趟。」
那兩個月在杭城的工作強度,和過去的沒有任何差別,照舊是查不完的盡調資料以及和企業高層鬥智鬥勇。
任何一家計劃上市的企業,一旦上市輔導機構進駐企業內部開始進行盤查,總能查出各種各樣的陳年問題,而企業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更是不會將問題全盤托出,這時候就需要各中介機構和這些高層們來回折騰。
梁招月本就不善人員交際,那兩個月為了幾筆陳年舊帳,嘴皮子都跟著磨出來了,人更是瘦了一圈,以至於他們結束這邊的工作返回深城時,余淼驚呼:「你這是去工作了還是去流放了?」
姜晨幾個人在偷偷笑。
梁招月說:「沒有那麼嚴重,你就會誇大其詞。」
余淼說:「要不上下稱,看看到底誰在逃避?」
梁招月自然不敢。
余淼說:「不行,我請個阿姨,你公司離家近,除了早晚餐,中午你也回家吃。你先別反駁我,你要是這麼瘦和我回去,我爸媽還有得念叨你。」
梁招月說:「好,」又說,「你這樣讓我想起一個人。」
「誰,還有誰像我這麼關心你。」
梁招月就沉默了。
余淼瞧著她的神情,說:「別和我說是那個誰。」
「不是他,是他的奶奶。以前每次我從杭城回來去看她老人家,她總是念叨我瘦了,然後叮囑阿姨一定要給我好好養養。」
「看不出來他奶奶倒是極好的。」
梁招月說:「是挺好的一位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