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恆也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手中的白開水喝得又很沒滋味,他乾脆也跟著點了根煙。
一時間,會議室煙霧繚繞的,徐明恆起身走到窗戶旁,將窗戶往外推開了些。
隨著他這一推,一股風息拂進來,拂過周雲川的身體,他一邊感受著,一邊覺得實在愜意。
如果這個時候,梁招月還在他身邊,他忙完工作回去就能見到她,那得多是暢意的事。
可惜,他們好好的一個家,因為他的一句話,轟然倒塌。
徐明恆靠在窗戶旁,問他:「你那話是說得過分,但是人很多時候都是言行不一的不是嗎?既然知道問題出在哪,你好好和她說,總有挽回的餘地。」
周雲川卻搖搖頭,說:「她不一樣,之前她給我打過一次電話,讓我滾出她的生活,這次港城再見,她的態度更加堅決,看我就像在看陌生人。我就知道不會有挽回的餘地了。」
徐明恆第一反應就是:「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就沒有餘地了?」
周雲川將手裡的煙摁在菸灰缸里,狠狠碾了碾,說:「你不了解她的性格,我要是就過去,我們的處境可能會更糟。」
徐明恆跟著著急:「那你打算怎麼辦,總不能一直就這麼耗著吧?」
周雲川揚了揚眉,望著窗外,一字未言。
徐明恆不得不問出最關鍵的問題,「那就什麼都不做了嗎,就這麼放任不管?」
周雲川沒有回答,只是重新點了根煙。
可能是這個問題不好回答,也可能是他另有打算,總之直到兩人離開會議室,徐明恆再沒聽到他說一句話。
有的只是,那堆滿菸灰缸的菸頭與菸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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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決定離婚到真正離婚的那段時間,梁招月想過很多種日後和周雲川對峙的可能性。
她以為憤懣不平的那人會是自己,而周雲川才是那個冷眼旁觀、若無其事的人。
可當這一幕真的發生時,梁招月卻發現,真實與預想的截然相反。
隨即她又覺得好笑,周雲川在憤懣不平什麼呢?
那晚他不是說要死得明明白白嗎?為此再次遇見時,他不惜從機場追到高鐵站,在眾目睽睽之下逼她,那她給了他一個答案,他又好像沒有想像中的滿意。
是覺得答案太過出乎意料?
梁招月不禁想到他說的那句——無心之舉。
原來那般冷漠的一句話,在他看來,只是無心之舉便能概括的。
梁招月搖搖頭,嘆了聲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