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每時隔半年她給梁招月打電話的時候,那天通常周雲川都會提前回來。
這次亦是。
那天下午三點多,本是一個尋常的工作日,周雲川早早回到香山麋院。
看到他,柳依棠故意擠兌他:「不用上班了?」
周雲川神情不變,說:「今天沒事,早點回來陪您說說話。」
柳依棠說:「我這老婆子就是這樣子了,你不用特意回來看。」
周雲川假裝沒聽明白她話里的不滿,上前攙扶她的手走到院子坐著。
這兩年,他的性子真的是越發穩重了,什麼時候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好像泰山崩於前他都能泰然自若。
可他這種性情又隱約有種自暴自棄的意思。
柳依棠說:「這次又想讓我幫你問什麼?」
也是這時,周雲川的神色才有了那麼點色彩,他說:「您想問什麼就問什麼,我負責聽就可以了。」
「你是沒這個權利要求我問什麼,要不是你自己作,哪裡淪落到現在這般田地。」
聽老婆講話,還得靠她這個老人家,真是丟人顯眼。
周雲川認真接受批評,並不反駁。
大概是這兩年來說得也累了,柳依棠也沒再奚落他,只是說:「年年都講那些話,我都講得累了,招月應該也累了吧,我也不想讓她為難,今天這通電話不會講得太久。」
周雲川默了數秒,說了聲好字。
柳依棠原本還安慰自己兒孫自有兒孫福,她就別管太多了,大概是他應得不假思索,沒有為此提出什麼異議,她當即氣得拿起拐杖敲他兩下:「你還真的是……不管棺材不落淚是吧?」
周雲川說:「醫生說您平時不要動氣,免得氣壞了身體。」
柳依棠說:「原來你也知道醫生要我保持心情愉悅啊,可有你這麼個不開竅不聽勸的孫子,我哪能開心得起來。」
周雲川說:「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柳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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