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說:「鄭總那麼精明的一個人,那瓶酒不會白開的。」
李秘書聽出來她的畫外音了,說:「你覺得投資有戲?」
梁招月也不太確定,但能周雲川親自出面又花了一個多小時耗在那談些無關緊要的,多少他也是有投資意向的,她說:「感覺應該有?」
李秘書說:「能有戲是最好的了,不過要是真的有,你又該忙了。」
梁招月便笑著說:「到時你也要忙了。」
「忙點好,忙點明年的年終獎又該厚了些。」
梁招月不置可否。
到了一樓,由於周雲川接下來還有其餘安排,鄭總也就不多耽擱了,說了些場面的客氣話,隨即離開。
而李秘書是幫他開車的,自然也先跟著走。
這麼一走,就剩下了梁招月和周雲川以及站在不遠處的江柏。
晚風徐徐,吹拂在臉上有些愜意。
梁招月站了一會,正要往停車場走去,這時,身旁的周雲川說:「都坐了一晚上了,能再額外撥出點時間給我嗎?」
額外?
梁招月第一次從他口中聽到這個詞語,就像是無可奈何之下的舉動。
但到底也坐了一個晚上,她想要是她不給他時間說明白,那這樣的場合可能還有下次下下次。
她側過身,轉向他,說:「你想怎麼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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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行駛在寬闊明亮的街道上,梁招月看著窗外那一棟棟高樓大廈,視線下移,則是亮著五顏六色燈光的各式店面。
深城這座城市白日的行進速度總是太快,也就只有晚上的時候,當天色降下來,沿街的店面亮起燈,梁招月才覺得這座城市也沒有白天的那般冰冷,它還是有些溫度的。
兩人坐在後車廂,一人坐了一邊,周雲川有時看向窗外,有時看向身旁的人,可不論他怎麼看,他的眼裡都是梁招月。
只不過看向窗戶的時候,窗戶映出的人影遠遠沒有他直接看的來得真切。
以前在北城的時候,每次當他和梁招月從外面回來,她總是喜歡望著窗外的景色,然後笑意樣樣的,別提有多滿足。有次他問她為什麼總是看著窗外在笑,那時她挪到他身邊,笑著握住他的手,說,因為你在我身邊呀。
當時他還不太懂這句話,以為她只是有幸而發。
後來那三年當他一次次深夜下班,獨自一人開車穿行在安靜的街道上,他才明白那句話的溫度有多灼燙。
那麼多深冷孤寂的一個個寒夜,身邊多了個作伴的人,那份意義總是不同的。
他也確實太需要這樣的一個人了。
可現在,梁招月離他坐得遠遠的,像是要劃分界限一樣,再不像從前的許多次,她會笑著往他這邊挪,然後趁他一個不注意,靠在他的懷裡,將他抱得緊緊的。
周雲川望著車窗,神情陌陌。
半小時,車子緩緩停下,梁招月稍一定神,那邊周雲川已經打開車門下車了,她往外邊看了眼,拿起包包,手剛握上車門把還沒按下去,車門倒是先一步從外邊打開了。
她抬頭看去,門外站的人是周雲川,正目光定定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