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川在樓下等了近四個小時,眼見外邊的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原本明亮透淨的顏色一點點被灰色和淡黃色取代,而樓上的人一點也沒有結束的意思,他不由開始有種不安的感覺。
這種不安始終揮之不去。
等到五點左右,天色徹底變得渾濁起來,儘管是夏天,離夜色降臨還需要一兩個小時,但是周雲川仍舊是不放心。
他並非不放心梁招月。
不放心的人反而是他此次搬來的救援——柳依棠。
如果說現今的梁招月是心硬的,讓他有些無從下手;那麼柳依棠完全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
他這位奶奶的心狠和原則性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清楚。
當年因為兩方家族逼迫,不得以壓下丈夫出軌在外養人的委屈和苦悶,而當兩邊家族能主事的人接二連三離去,她逐漸有了話語權,第一件事便是在董事會上踹了不成器的丈夫,自己取而代之。
後來更是在丈夫離去後,接二連三將整個偌大的家族拆得四分五裂的。
龐大穩定的家族根基算得上什麼。
一個辜負了自己大半人生青春的男人,憑什麼到頭來,還要她一個外姓女子嘔心瀝血為他撐起一個家族?
等她百年之後,油燈枯盡,這龐大的周家族譜上能有她柳依棠半個名字嗎?
歷史是男人書寫的。
既然那個男人將書撕毀了,那她也沒有必要親自彌補的必要。
這些年柳依棠更是一步步在扶持自己的女性後輩,她留給她們的東西遠比那些男性是來得多的。
對比,周雲川倒覺得她做得非常對。
只是在梁招月這件事上,尤其在挽回重新追回梁招月這件事上,周雲川希望奶奶還是能站在自己這邊。
可看著時間一秒秒流掉,上面始終沒有消息下來,周雲川的不安越來越強烈。
這種不安的情緒在外面天色暗下來的那一瞬間,徹底達到了頂端。
他沒再坐著等待,徑直上了17樓,來到柳依棠所在的房間,他敲門。
敲了許久,也沒有等來裡面的任何回聲。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撥打梁招月的電話,無人接聽,無法,他只得撥打柳依棠的電話,那端同樣沒人接聽。
他甚至心存一絲幻想,或許是兩人聊得太久太累了,睡著了?
這個念頭只起一瞬,他又敲了敲門,還是無人回應,無奈之下,他只得拿門卡開門。
推開門,裡面安靜如許,他尋了里里外外的房間,根本沒有柳依棠和梁招月的身影。他抱著最後一絲僥倖,撥通老宅那邊的電話。
電話剛打通,聽筒便傳來那頭柳依棠和梁招月的聲音。
兩人正在包水餃。
柳依棠說梁招月包的不像水餃,像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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