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副可愛模樣,虞落煙笑著蹲下身,颳了刮她的臉頰:「是呀。」
「哇,」女娃娃表情滿是崇拜,仿佛全然忘記了方才的緊張:「姐姐,你好漂亮!」
這時,一個婦人從人群中擠進來,一把抱起她,語氣帶著歉意對著虞落煙道:「對不住對不住,讓道女仙看笑話了。」
「無妨,」虞落煙看向她懷裡的孩子:「這孩子的氣息,有些熟悉。」
聽到這話,婦人掂了掂孩子,笑道:「她剛出生時周身奇寒,是您救了她一命。冥冥緣分,這是她長大後第一次見您,也難怪這孩子見您親。」
這麼一提,虞落煙倒是想起來了。
那是個風雨雷電交加的夜晚,虞落煙正坐在自己建的竹園中發呆,便聽到悽厲的嬰兒啼哭聲。
怪她聽力太超乎常人,待她找到哭聲來源時,已經走出好幾百米了。
推開房門,入目的是個嬰兒,且是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
方一踏入房中,便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連打在屋檐上的雨水,都受到寒氣的感染,霎時結成冰了。
而這寒氣的來源竟是這個尚入襁褓的嬰兒。
偏偏虞落煙身為天陰之體,卻有至暖之氣。她的一招陽春白雪,能讓枯木逢春,讓人再少年①。
於是她逼走了這孩子體內的寒氣。
說來也怪,這孩子的體內竟像是荒蕪的冰原,寒氣無窮無盡。整個過程,虞落煙用了整整五日,後因為力竭險些暈倒在地。
沒想到一轉眼這孩子都這麼大了。
虞落煙突然想起,當年還沒問過這孩子是何名姓。於是她道:「她叫什麼名字?」
婦人應道:「姓初,名拾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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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插曲過後,虞落煙帶著辛霍進了一家湯麵鋪子。
「爺爺,來兩碗面,老樣子。」
炊房中緩緩走出一個佝僂著背,頭髮泛白的老人。
他笑得和藹:「小煙來啦。」
辛霍看出他們是舊相識,問道:「師姐,你平日總是來此嗎?」
老人聽到他這話,邊替他們擺好餐具邊道:「看來小兄弟也是齊雲山之人啊。」
辛霍點點頭,抱拳道:「在下齊雲山辛霍。」
他這一抱拳嚇了老人一跳,老人忙擺擺手:「對我就不必如此客氣啦。」
說完,轉身進了炊房。
不一會兒,濃厚純裕的香氣悠悠傳來,勾起了辛霍的好奇。
兩碗滿滿的清湯麵擺到他們面前。
雖是清湯,賣相卻實在是好。辛霍這連雞鴨魚肉都喚不醒的食慾,久違地被這湯麵喚醒了。
他正準備下筷時,老人又拿了一碟辣醬過來。
辛霍動作頓住,然後雲裡霧裡地看著虞落煙挖了幾大勺放進她自己面前的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