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慘遭殺害?
從那時到現在,確實過去很久很久了。倘若殺他雙親之人是血影樓中人,而他們這些年一直在找他......
空中飄散的層層迷霧被皎潔的月光撥開了。
辛霍咬牙,周身泛起冷意。
正當此時,虞落煙的聲音傳來:「阿霍。」
辛霍愣了愣,周身陰霾瞬間散去。他意識到這是虞落煙在給自己傳音,於是回道:「我在。這麼晚還沒睡,身體不舒服嗎?」
「沒有呀,暮雲師兄之前教了我萬里傳音術,想找你試一下。」
她說著,低頭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肚子,聲音十分輕鬆,關心起他的近況:「聽說今日血影樓又進攻了。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沒有。」辛霍緊蹙的眉頭逐漸鬆開:「再過不久我便回來,你要照顧好自己。」
「嗯。」虞落煙答得乖巧,也叮囑他:「若是有事,記得傳音給我。」
「好。」
仇他定是要報的。
但眼下對他而言,虞落煙重於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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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結束傳音的虞落煙對身邊負責接生之人道:「開始吧。」
接生婆擔憂道:「雖有臨盆之感,但還不足月工種號夢白推文台,到今日滿打滿算也不過八九月。道女仙可要再做考慮?」
感受到小腹下墜的虞落煙忍著痛意,勉強遷出一個笑容:「孩子想要今日出來,我也做不了主呀。」
生產的過程無疑是痛苦的。
整個過程長達兩個時辰,當嬰兒的哭成響徹長夜時,接生婆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她小心翼翼地將孩子放入襁褓中,抱起來給虛弱的虞落煙看,語氣中帶著欣喜:「是個女孩兒,真是個漂亮的女娃娃。」
唇色蒼白,滿頭虛汗的虞落煙努力撐起身子 ,輕輕撫了撫不哭不鬧的孩子:「唇形像她爹。」
「是呀,」接生婆順著她的話往下說:「但眉眼和您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呢。」
虞落煙輕笑出聲。
她接過孩子,在懷裡晃了晃。皮膚雪白的小女孩兒就這麼眨巴著眼睛看她,眼裡充滿了對世界的好奇。
虞落煙親了親她的額頭。
接生婆看著這溫情的一幕,眼睛也彎了起來。
卻不料虞落煙抬頭,看著她,神情認真:「能麻煩您,將她帶到齊雲山掌教人手中嗎?」
「這......」接生婆不解:「這是為何?」
虞落煙卻避開這個話題,將刻有自己名字的木牌遞給她,而後將孩子送到對方手中:「麻煩您了。拿著木牌,自可避開結界。」
看著接生婆抱著孩子離開後,虞落煙臉上掛著的笑容漸漸消失。
她運功調理了下自己虧空的身子,而後慢慢站起身。
村民們叫她「道女仙」,並不是空穴來風的。她不僅是道家掌教人唯一的後代,也是道家推算術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