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鎖蹬掉小鞋,盤腿坐在橫榻上,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他順著她的意思坐下,便見她伸手到自己眼前,打了個響指。
關湘別非常配合的「暈」過去了。
不出所料,初鎖又安靜地在一旁端詳他。關湘別偶爾會被她看得莫名慌亂。他知道自己這副皮囊生得不錯,但小公主未免也太欣賞了吧。
在他以為又要被這樣盯很久時,耳邊傳來初鎖細若蚊蠅的聲音。
這是她第一次在他「昏迷」時開口說話,關湘別不免聽得認真了些。
「關湘別,你是個很好很好的人。」
關湘別:?
這是什麼糟糕透頂開場白。
下一刻,她的聲音再度傳來:「從夏日初見,再到冬日初雪。短短几月,卻是我此生最快樂的時日。」
關湘別繼續閉眼裝暈,等著她接下來誇讚的話。
然而卻聽她道:「你曾說過,我是梟鳶,當振翅高空。可梟鳶只是前綴,在那之後,是『公主』二字。」
「我命途未卜,無法與你長伴。可是......」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是我真的有點喜歡你。」
直到此刻,關湘別終於聽出一些不對。分明是表達情意的話語,卻被她說得如此悲傷。
初鎖伸出手,理了理關湘別額前凌亂的碎發,露出一個微笑,目光不舍:「這半年時光,就當我做了個美夢。如今,夢該醒啦。」
關湘別聽見身邊悉悉索索的聲音,睜開眼時,她已踱步到門外。他忽然意識到,她要離開自己了。
此番別過,隔著重重宮牆,他們或將此生不見了。
他急忙起身,向外追去。
剛踩在劍上,準備御劍飛回皇宮的初鎖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從後方牽住。灼熱的溫度於冰天雪地里格外明顯,初鎖整個人如同被釘住般,一動不動。
「為什麼。」關湘別聲音微微顫抖。
初鎖未曾回頭,另一隻手的指甲卻已陷入掌心。
她很早就該離開了。因為不舍,一直拖到今日。
自關湘別向俊逸帝告知初鎖的去向後,愛女心切的俊逸帝時常會趁關湘別外出時讓暗衛送來信件。所以,她與父皇一直是有聯繫的。
昨日,暗衛送來的信中寫道,讓她於半月後午時回宮。
雖然字跡模仿得極像,但她一眼就看出這不是俊逸帝所書。不論寫信的人是誰,又出於何種目的,她都必須回去。
這封信的存在,相當於在彰告她,天子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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