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得難聽,但也是事實。
這麼多年,確實沒人想得到血影樓建在如此偏僻的荒郊野嶺之下。
有人想反駁,又把話咽回肚子裡了。
容錦蘅大概覺得自己該做之事已經做完,該功成身退了,於是大搖大擺走向出口方向,口中還道:「讓讓路,擋道了。」
桓悅竹就是此刻擋在他身前的人。
見身前之人一直不動,容錦蘅詫異地垂眸看向對方的臉。對上對面那人冷若冰霜的臉,以及眼波流轉的眸,容錦蘅不由一愣。
這......冰山美人啊!
他的天菜!
容錦蘅下意識咽了咽津液,開口時語氣也放軟了不少:「這位姑娘有何事嗎?」
他態度轉變之大,但凡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明竹眉頭緊蹙,覺得他言語間雖然溫和有禮,語氣卻有著埋藏著的、不易被捕捉到輕佻之意。
但礙於自身素養,且毫無立場身份,他留在原地未動。
桓悅竹道:「在下天機閣桓悅竹。勞煩端王,隨我去一趟南海。」
容錦蘅毫不猶豫:「好。」
桓悅竹沒想到他答應的如此乾脆,愣神片刻。
就這麼......答應了?
不問問緣由嗎?
容錦蘅揚起一個極近謙和的笑,抬手向前,側身讓出路來,溫柔道:「走吧,姑娘先請。」
桓悅竹沉默片刻,不疑有他,對著長老作揖過後便轉身離去。
恰在此時,辛狸的傳音在群組內響起:有人在血影樓那邊嗎?
桓悅竹頓住腳步,回過頭去:我在。
明竹的傳音也一併響起:我在。
兩人清冽清脆的聲音幾乎重疊,就像碎玉落地。
桓悅竹愣了愣,隔著人山人海看向那挺拔蒼勁如翠竹的身影。那人清風自傲,有如白鶴,讓多少人心馳神往。此刻,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卻看著她,帶著一絲怨懟。
桓悅竹難得心虛。
她以為明竹會自己跟上來,未曾想回頭看去,他還留在原地。
長孫品軒的聲音在群組響起,如同破冰的硬錘,生硬地打碎兩人間僵硬的氣氛:血影樓的入口已被找到,他們大概已經進去了。
辛狸接的很快,周遭還帶著些呼嘯的風聲,聽得出正在趕路:情況如何?
明竹收回了放在桓悅竹身上的目光,將血影樓內情況一一告知:暫無埋伏,容錦蘅已行動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