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一手扯著韁繩,縱然身體坐得筆直, 胸口還是會隨著俊俊的動作觸碰到簡嘉的後背。大夏天的人容易出汗, 簡嘉身上卻沒有讓人厭惡的汗臭, 只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只要一低頭, 就能看見烏髮下方潔白又纖細的脖頸……也許是天氣的關係,秦易感覺自己的體溫快速上升。
來的時候兩人滿腦子想著秦朗的事, 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怎麼回程的時候,秦易覺得自己哪哪都不對了呢?同簡嘉閒談幾句之後, 秦易竟然開始走神了。
秦易不說話之後,世界安靜了下來。簡嘉感受著身後屬於秦易的體溫和心跳, 身體逐漸僵直。好近, 她怎麼從沒發現,秦易的存在感這麼強?
簡嘉動了動身體,試圖緩解尷尬:「哎,你知道不?我剛剛一直在想,要是那個杜大人當眾偏袒他家孩子,我該怎麼辦呢。」
「能做縣令的應當也是飽讀詩書明辨是非之人,杜大人今天的做法很正確。」秦易沉聲道。
簡嘉認同道:「是啊, 若是朗兒在外惹了事,我覺得我們也不會一味偏袒……嗯?這是什麼?」
從上馬時, 簡嘉就覺得有什麼硌著自己的後腰, 方才不動身體還好, 動了之後,那東西更硌了。簡嘉反手摸去,等收回手時,就見掌心中握著刀柄,一尺長的匕首在陽光下閃著寒光。
簡嘉一愣,這匕首好像不是從秦易平時放匕首的地方抽出來的?再轉頭看去,只見秦易腰間別著他常用的那把,簡嘉驚訝地睜大了眼:「你……帶了兩把匕首?」
秦易轉頭看向路邊的風景,像是被人逮住了小動作似的,不好意思道:「嗯。」聽到朗兒溺水的時候,他大腦一片空白,卻下意識的多帶了一把防身武器。聽說朗兒是被人推下河時,那一刻他的殺意直衝頭頂。如果今天朗兒真出了事,杜大人哪怕作秀做出花來,這兩把匕首還是會插入杜家老少的心臟上。
如此血腥又可怕的想法,他無法告訴簡嘉,更不能對任何人說。好像從熾翎軍中回來之後,他的心就像變成了一塊即將燒完的炭,看似風平浪靜,只要有風吹草動,木炭就會褪去表層的灰色,露出下方燃燒著的炭火。那火焰頃刻間就會衝上他的頭腦,燒得他萬劫不復。
握住匕首的瞬間,簡嘉就明白了秦易的想法。如果她是秦易,與她血脈相連的親人遭受了重大的傷害,她不會管什麼公序良俗,也不會管對方有多少權勢。即便她只是個匹夫,也會讓對方血濺五步。
簡嘉笑了笑,將匕首還給了秦易,眯眼看著前方的路:「走吧,我們快些回家,早些建好房子將朗兒接回家。」還好這事順利解決了,匕首也該收回到刀鞘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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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秦家蓋房子的瓦匠領隊姓曹,曹瓦匠出生在瓦匠世家,從他開始往上數十代都是專業瓦匠,巔峰時期,曹家曾經接過修建皇宮的任務。他本人的實力也很強,可以豪不謙虛的說,大景兩百年間的房屋式樣,他閉著眼都能指導他的徒子徒孫們建立。
原本,曹瓦匠這個級別的工匠是不會給鄉間農戶建造房子的,就算有,也只是為鄉紳土豪仿照著城裡富人房屋的樣式建造幾座宅院。即便承接房屋修繕的工作,也是修繕園林宮殿。秦家這種給價不高,而且還位於山間的農家修繕工作,曹瓦匠看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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