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背頭的年輕人翹著二郎腿,漫不經心地說道:
「不相信的話,我可以現在就打電話給老曹確認一下。」
「不過,我來倒也不是為了這件事。」
他隨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杯酒,一飲而盡後,先是抱怨這酒的劣質後,又說道:
「這個月的房租該交了知不知道?」
然後,他對已經明顯被歲月摧殘得看不出來曾經風韻的老闆娘說道:
「再不交的話,你就可以直接從這裡滾蛋。」
老闆娘侷促地嘗試給他倒酒。
「尤老闆……尤老闆!尤銅老闆!您大人有大量,再等我們一段時間,下個月!下個月,我們一定把房租交上……再說了,您看,這房子還是我當時一磚頭一磚頭建的呢是吧……」
尤銅不滿意地揮開她倒酒的手。
「只要這房子在D區,就要交錢的規矩你難道不知道?活了這麼大年紀了,看樣子也是老年痴呆了是吧?那還不如早點去做打獵時的誘餌來得更有價值。」
他的手指嘟嘟嘟地敲著廉價的桌面,仿佛即將爆炸的定時炸/彈。
「你要知道,我給你一條命的機會還是看在雙玉的面子上,要不然殺了你,我一樣可以把這房子收回來。」
老闆娘趕緊賠笑,隨後眼神不斷往徐雙玉那裡使。
徐雙玉咬咬自己的下嘴唇,還是將肩頭的防曬衣脫下來,接著柔媚地依在對方肩頭,給他又倒了一杯劣質的酒。
不過美人配酒,倒也讓這幾乎就快要凝固的氛圍變得鬆動了些。
尤銅咬著未點燃的香菸,斜眼看著站在門口的五個人,然後將手中的打火機扔了出去。
剛巧不巧,它恰好落在了杜青碧的腳邊。
尤銅抬起下巴。
「打火機不小心掉了,那邊的小哥幫我送過來點個火?」
發現她半隻腳都沒動,他又拿出幾枚銀幣,將它們扔到自己面前的矮桌上。
那丁丁當當的清脆聲音,勾得老闆娘眼神發直。
「你把打火機送來,算是我送你的小費。」
老闆娘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桌上有五枚銀幣,她交這個月的房租也不過只要兩枚而已。
老闆娘呵呵笑著,作勢想不著痕跡地將銀幣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