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梁初也早餓了,便亦坐了,吃了塊肉喝了點湯。
不大一會兒谷矯果然端了一條鮮魚過來,放在桌上便出去了。
穀梁初瞧著鍋里沸騰得旺,便將那魚滑入鍋里,且又加了一些蔥姜和鹽。
弓捷遠瞪眼瞧著那魚漸漸泛白,鼻端聞著香氣當真餓了起來,舀了點醬在碟里,等著那魚滾熟了好吃。
「你可認得周閣珍啊?」穀梁初也盯著鍋,卻又開口問道。
弓捷遠有點兒意外,不明白穀梁初怎地突然提起一個不相干的人來,想了一下反問,「你說那個直隸南京的布政使周閣珍嗎?」
穀梁初不知讚許還是嘲諷,「你倒知道一點兒朝廷的事。」
弓捷遠不以為意地道:「我知道那些做什麼用?不過是從前陪姜叔叔去水平府接糧草時依稀聽到那個送餉的督官提起,後來姜叔叔又說那督官是周閣珍的族弟,叫什麼我倒忘了。王爺為何問他?」
「父皇進南京時他是納迎之臣,如今也跟過來燕京做事,前兩日進宮給娘娘賀壽碰見了的,隨口和你一提。」穀梁初見魚好了,夾了一筷放在弓捷遠面前的碟子裡面。
弓捷遠立刻蹙眉,「這等奸佞之徒,休要提來敗了食慾!」
穀梁初蹙眉斥道,「一則謹記耳目二字,再則孤便縱你,也當記得你在王爺身邊,剛還不太記得,怎地一說納迎便是奸佞?」
弓捷遠拉著張臉沉默不語,擇了魚刺蘸醬吃了。
穀梁初望著他問,「還鮮美嗎?」
「王爺嘗嘗。」弓捷遠說,「我愛食魚,因此覺得甚好。說不定你就更喜歡肉。」
「常在塞上之人嗜好魚鮮,」穀梁初說,「可是因為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