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捷遠心生感慨,一時吃不得飯,「少年之身有此言語,可見世子智識。弓挽真心期盼世子長大,必是有為之身。」
穀梁瞻竟然看出他的情緒,安撫地道:「司尉不必著急,我自認真成長,皇祖戰將出身也必心懷軍士,父王雖然多為皇祖看管,也非全然不能說話辦事。且等國力稍緩,自然慮及邊塞事體。」
作者有話說:
晚了
第34章 攪棋局即時踐諾
弓捷遠聽這孩子將話說得冠冕堂皇卻又不惹討厭,且亦知道穀梁初受到新皇限制之事,更加不敢小看,點點頭道:「世子福厚,必然言中。」
穀梁瞻捉副新筷與他夾了點魚,「我從住到這邊總是按例吃飯,且尋不出什麼花樣,實在不知好賴的了。司尉嘗嘗,可還成嗎?」
弓捷遠低頭吃了口魚,點頭贊道:「世子院內廚子手藝不錯,這魚做得甚妙。」
穀梁瞻聞言立刻笑了,「司尉喜歡就好,晚間咱們做條大的,等著父王過來一起品嘗。」
弓捷遠瞧他笑得開心,知他少年心性盼望熱鬧,不由想起另外一個總給自己夾魚的人,暗道這對父子雖然親緣不近,畢竟還是血濃於水,不僅一本正經時的肅容模樣類似,高興時的神情也很相像。
穀梁初不會笑得這麼真切,但那時常亮起的眸光卻藏不住,想必十歲時候也是這樣一個少年。
望著對面的穀梁瞻,弓捷遠竟然有些痴了,不由傻傻地想:等他長大,也會陰沉難測滿肚子算計嗎?
兩人吃的都不多,吃完了撤掉桌子喝了一點兒茶,穀梁瞻便命下人擺棋上來。
弓捷遠憐其年幼,勸說地道,「世子讀了一上午的書,自是累了。不妨小憩一下,屬下在此候著,待得醒來精神充沛,再弈不妨。」
穀梁瞻搖搖頭道:「司尉在這兒我高興呢,哪有覺的?」
弓捷遠聞言也不勉強,認真陪他下起棋來。
穀梁瞻年紀雖小,棋藝卻不含糊,弓捷遠常年陪些沒章法的武將混玩,技法不精,應付一個十歲孩子竟也吃力,沒過幾步便訝贊道:「世子這般厲害?可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穀梁瞻玩得高興,順嘴就道:「司尉說的那是王世子麼?卻是雲樓的頭牌。」
弓捷遠入了王府這許多日,頭一次快意地笑將起來,「世子只道自己消息不靈,怎連雲樓都曉得的?也是文師傅與你說的?這可該報王爺知道,好與責罰。」
「司尉容情!」穀梁瞻也一臉笑,「沒了師傅與我講些外面事情,以後就死纏著司尉,可怕不怕?」
兩人一起笑了起來,弓捷遠心裡高興,脫口又給一句許諾,「弓挽以後但凡知道什麼新鮮事情,必會說給世子。」
穀梁瞻十分聰慧,立刻叮上一句,「君子一言駟馬難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