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優聞言更笑,「姐夫何必譏諷?我一小小侍衛,哪裡會有人來巴結?」
「怎麼不會?」公孫優到時穀梁初正在寫大字,這會兒也沒停下,一邊運腕拉筆一邊說道,「侍衛大人太過自謙,你這職位非但不小,甚至手可通天,就連孤王也得巴結,況他人乎?」
公孫優覺得這話不對,立刻就道,「姐夫莫寒磣我,給人聽見不好。」
「孤也覺得不好。」穀梁初竟然點了點頭,「你既來了,便去看看容兒和凝蕊,下次再見不知什麼時候,省得想念。」
「姐夫這話何意?」公孫優越聽越覺不對,緊張地問。
「如今你也今非昔比,」穀梁初仍舊慢慢寫字,「天天都在父皇身邊轉悠,端的御前紅人,便是祭祀那等肅穆時刻也可隨意走動說話,可了得嗎?孤王不欲旁人指點你我內親糾纏,需得避嫌,以後大小事情就不麻煩,非請也莫自來,省得落人話柄。」
公孫優聽得怔了,瞠目呆了半天方才回神,連忙走到穀梁初的身邊,緩緩跪在他的腳邊問道,「姐夫到底因何惱我?」
穀梁初嗤笑一下,「侍衛大人太言重了,孤本閒王,哪有底氣惱憎你啊?」
公孫優伸手欲抓穀梁初的腿,「姐夫不要這般……」
穀梁初使勁兒抖開他的手去,啪地丟了墨筆,向旁走了兩步才又冷冷開口,「公孫優,你是欺孤不敢將你姐弟如何,既敢當面動手動腳也有膽子背後下刀?是不是覺得凝蕊既能得冊封妃,身邊又有容兒依傍,你們二人便可裡應外合將孤捏在掌心為所欲為?」
「姐夫,」公孫優聽他把話講得嚴重不由情急地喊,「姐夫怎可這般說我?我一直都把姐夫當天……」
「天?」穀梁初豁然扭身,厲聲喝道,「你可會欺天?」
公孫優見他面上現了猙獰,心裡懼怕起來,「姐夫到底因何生氣?總得給我一個明白。」
「明白?」穀梁初又冷笑了,「你這般聰明的人,且又什麼都敢做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分明知孤常為父皇猜忌需得事事小心,分明知道孤不想弓挽在冬至節上有甚差錯,偏要趁孤不在近前過去言辭相激,讓他當庭失態,令得父皇既憎惱他也戒備孤,還裝什麼糊塗?這一點倒是像你姊姊,真真一奶同胞。」
公孫優猛然伸手,抱住穀梁初的雙腿求道,「姐夫不要這樣說弟弟。我沒旁的心思,只是忍不住湊近了去看看,並沒多說什麼……」
穀梁初一腳將他踢開,「還在強辯,沒說什麼他會不要性命呆站不動,父皇出來都看不見?」
公孫優給他踢了一個跟頭,骨碌爬起膝行過來,仍要去抱穀梁初,「姐夫信我,弟弟心裡除了姐夫誰都沒有,怎會相害?當真沒說什麼,若有不實五雷轟頂死無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