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憩!」穀梁初抬腿出門,大步就往寢殿裡走。
谷矯不在,梁健和弓石弓秩早已見慣類似場景,只是望了兩人一望,都沒動彈。
「穀梁初,」等得寢殿關上了門,弓捷遠方才咬牙切齒,「光天化日!」
「不怕!」穀梁初抿著唇角,「孤的榻里很夠昏暗。」
弓捷遠睡了一個下午,傍晚時分勉強起來,只覺頭昏眼花口內酸苦,抿著衣服站在床里擦牙。
穀梁初靠在床邊瞧他,饒有興致地問,「牙鹽換了幾日了,沒嘗出來?」
弓捷遠根本不想理他。
穀梁初嘖了一下,「只說喜歡蜜的,孤王特地命人尋來。上好的東西,坐在這裡都能聞著香甜,你卻連點兒謝的意思都沒有,實沒良心。」
「你不用嗎?」弓捷遠很沒好氣兒,耷著臉問。
穀梁初假意嘆息一下,「捷遠,你怎就覺不出孤的好來?總這一臉怨氣。」
弓捷遠往外挪挪,無奈地吐了口內牙鹽,「有點兒王爺樣子就不成麼?」
穀梁初笑著將他扯進懷去,「孤不是人?實愛看你氣急,也愛聽你氣急……」
弓捷遠自知說不得嘴,只好做點兒投降意思,「平白弄得晨昏顛倒,給人笑話無狀。」
穀梁初認真問道,「餓了沒有。」
弓捷遠覺得虛乏,靠在他的胸前歇了歇,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吃魚。」
如今廚里總是養著鮮魚,不大工夫就已整治好了奉過來,還給蒸了兩碗好米飯,炒了一個翠翠的青蔬。
穀梁初提筷試試那魚,只見肉白而顫,端的新鮮無比,覺得十分滿意,突然又想到了什麼,竟而微笑起來。
弓捷遠餓得狠了,也不睬他什麼心思表情,挖塊兒魚腹就吃。
穀梁初則不忙吃,只是掀了魚背,認真擇淨了刺,放在弓捷遠的碟里。
「你吃。」弓捷遠滿嘴是飯,「這麼大一條呢!」
「腹背不是一樣味道,」穀梁初淡淡地笑,「嘴太急了嘗不出來。」
弓捷遠嘖了一下,心生慨嘆地道,「白長這麼多刺,還是擋不住被吃。」說完張口把那擇好的魚肉全部吞了。
穀梁初正覺對面的人好玩,梁健過來說道,「寧王爺離京去西北了。」
穀梁初也未如何驚訝,夾口青蔬放在嘴裡慢慢嚼著,點頭說道,「父皇還真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