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捷遠馬上把臉板了起來,「真是不逗閒話過不舒坦。」
「如何便是閒話?」穀梁初道,「孤是真想住住你的床鋪。」
「只好想著。」弓捷遠哼,「我的床鋪哪有那樣好住?王爺能把人綁來,還能把床鋪也綁來麼?」
穀梁初眯起眼睛,「容孤想想。」
馮錦接到公孫優的喜帖,舉在手上翻來覆去地看,馮季問他,「侯爺在看什麼?這個喜帖有蹊蹺嗎?」
「不蹊蹺嗎?」馮錦瞧他,「這位侍衛大人雖是朔親王爺的內弟,一向都很低調,升了千戶也很謹慎,娶個娘子麼,雖是喜事,也不至於誰都要請。他與本侯從前也沒什麼交情。」
「也許就是為了以後有交情呢?」馮季推測地道,「原來職級太低,如今擢升了錦衣衛千戶,自己覺得不一樣了!」
「會有那麼簡單?」馮錦仍舊琢磨。
「侯爺管他那個,」馮季便說,「愛湊熱鬧你就去,嫌煩麼就不去,他是朔王爺的內弟又怎麼樣?難道還敢挑侯爺的理?」
馮錦回手把喜帖甩在馮季的臉上,「你這腦子可真簡單,愛去去不愛去不去?事情都能像你這樣想我的日子可好過了。」
馮季拾起喜帖嘿嘿地笑,「小的不是怕侯爺煩惱麼?」
「也不煩惱。」馮錦抻一抻腰,「本侯誰也不煩,也有的是時間,人家既然請了咱們,大喜的日子怎能不去湊湊熱鬧?叫朔王爺瞧著不好看。」
馮季因而問到,「寧王爺那邊會不會不高興啊?」
「突然又靈光了。」馮錦誇他,「自然會不高興,不過這位愛耍脾氣的寧王爺又拿咱們和他王兄有什麼辦法?總是受制於人的沒用傢伙,本侯也顧不得他。」
馮季點頭,「說的是呢!寧王爺對人也太隨便。咱們從前是不怎麼熟悉他,來了燕京沒少表示親熱,並未見他如何高待,反而總是來挑毛病。」
「他給皇上皇后慣壞了。」馮錦有點兒感慨地道,「慈母多敗兒啊!」
「聽著也不像額外慣著他的樣子,」馮季琢磨著說,「朝內朝外,連我們這些大員的跟班都知道寧王爺總挨皇上的訓斥數落。」
「總是訓斥數落。」馮錦點頭,「說明處處不成,可也只是說說,就不下力氣教訓,還不是縱容嗎?本侯倒是不遭誰的訓斥數落,從小到大也沒什麼長輩正經來理睬,親爹不管如何長,祖父也不問我的功課武藝,依你說都是疼愛了啊!」
馮季又嘿嘿笑,這回含義複雜起來。
馮錦說是說的,臉上神情並沒有太在乎,他又晃了晃腿,「這兩日薊州那邊有消息嗎?」
「好調了些人手,」馮季嚴肅起來,「往咱們燕京來了,要做什麼沒太摸清,肯定是著急了。」
「一向流暢的事情突然瘀卡,」馮錦頷首,「換誰不著急呢?」